秦月植明顯被秦晝此番舉動給嚇到,站在那里動也不敢動。
瞳孔震顫幾秒后,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低著頭,手指擰著手指。
周凜月很想找個時間好好問問秦晝,他在他家中這些弟弟妹妹眼中到底是個怎樣的形象,怎么人人都怕他。
當哥哥的做到這個份上,肯定是平日里過于嚴厲了。
秦晝淡眸睨他一眼,神色未見緩和,語氣倒是平緩“以后說話記得過腦子。”
秦月植點頭,態度極為認真。
又轉了方向,沖著周凜月又是低頭又是鞠躬的。
“嫂子對不起,是我出言不遜,我以后不會了。”
周凜月忙搖頭,去扶他,輕柔語調“沒關系的,我沒生氣。”
她又低聲數落秦晝,未免太兇了點。
秦晝冷聲哼笑“你倒是夠慷慨。”
聽出了他話里并不遮掩的陰陽怪氣,周凜月暗暗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
他順勢將她的手放進自己臂彎當中。
動作自然,外人看來,就好像是她在主動示好一般。
秦月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對周凜月的好感也從一開始僅僅只是停留在外貌之上,轉為更深層次的佩服。
之前還覺著他哥結婚沒聽從家里的安排,迎娶那個石油千金,反而隨便找了個女人把婚禮給辦了。
還以為是他在哥在利用這種方式表態,徹底和家里撕破臉皮。
如今看來,居然還挺讓他意外。
這不妥妥的真愛嗎。
想不到周凜月居然就是當年他哥沖冠一怒為紅顏,險些成為殺人犯的罪魁禍首。
不過聯想到周凜月先前那場遭遇,他非常理解他哥,甚至格外佩服。
說白了,如果換成是他,自己的女朋友被這樣對待,他頂多也只敢去打一頓。
拿著刀把人按在墻上捅這種事,完全就是拿自己的命和人生與對方極限一換一。
秦月植這種沒什么未來的人都得斟酌再三,他哥的未來那可是整個家族的希望,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要不我帶嫂子去附近逛逛,以表歉意。”他自告奮勇,非常殷勤。
秦晝語氣冷淡,拒人千里“不用。”
秦月植還想為自己爭取一下機會,被秦晝不明含義的眼神嚇退。
他結結巴巴,說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兒。
然后開溜了。
他走后,周凜月問他“你平時是不是對他很兇,他怎么看上去那么怕你。”
秦晝怕她冷,掖好了毯子,又將她的手放進自己掌心搓了搓。
待搓出熱意后,才收攏回掌心重新握住。
“沒有,我從來不兇他。”
“那他怎么好像很怕你。”
他把問題拋回來“你從前為什么那么怕我,我兇過你嗎”
周凜月被問住,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
他笑了笑,好似心情愉悅,手臂攬過她的肩,微微用力,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現在還怕嗎”
周凜月時常會想,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會選擇走向秦晝嗎。
或許遠離他,才是自己應該遵守的人生路線。
循規蹈矩的過完這一生,聽從父母安排,找一個性格溫厚,教書育人的老師喜結連理。
其實這才是最適合她的人生。
秦晝見她不說話,還一副沉思模樣,問她“想什么”
她回了神,手臂搭放在他的膝蓋上,整個人都窩進了他的懷里。
像是一只犯了困的貓,貪戀這點溫暖。
“我在想,當初我如果沒和你在一起的話,可能就聽我爸媽的安排,嫁給對門那個在中學當英語老師的哥哥了。”
他很認真的與她談論起哲學“人這一生會有無數次做選擇的機會,每一個選擇都會是改變你人生的節點。”
周凜月躺在他的腿上,哪怕是以這種仰視的角度去看,仍舊是一張完美到挑不出瑕疵的臉。
周凜月甚至不敢肯定,自己從前對他種種行為的默許,是不是也與這張臉有一定關系。
她還以為,自己并非顏控。
“我現在做的決定,也會嗎”
秦晝點頭“當然會。”
他手往下,抓著她的后衣領將她拎起來。
動作輕松到仿佛在拎一只瘦弱的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