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令她不安,潛意識里便認為這是不對的。
乖孩子的思維就是。不對的事情,就應該從根源上斷絕。
于是那段時間,她都躲著秦晝。
比平時提前半個多小時到校,那個時候校門口還沒有值日生。
再加上比賽日期逐漸逼近,她每天都提前離開。
這樣下來,倒也真的如了她的愿,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的面。
比賽那天出了個小插曲,周凜月的搭檔生病了,狀態不是特別好。
雖然發著高燒,但還是非常敬業的上了臺。
但結果還是不盡人意,不但發揮時常,反而還因為他的虛弱,而讓周凜也出了意外。
在做某個動作的時候,他因為生病而導致的反應慢半拍,沒有配合好,周凜月直接從舞臺上摔了下去。
當場就摔沒了知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人躺在病房內,睜開眼,是雪白的墻壁,和暗著屏幕的電視。
病房內只有她一個,壓放在被面的手,正輸著液。
后背還有點疼,最難受的是后腦。
當時她從舞臺上直接摔下去,正是后腦先著的地。
護士進來,瞧見她醒來,問她感覺怎么樣,頭還暈不暈。
周凜月花了一段時間來反應,遲鈍的點了點頭“有點。”
護士讓她別擔心,休息一會就好了。
“還好沒骨折,輕微腦震蕩,這幾天多休息,別亂動。”護士低頭替她調節好輸液的速度,“對了,你給你父母打個電話,需要有人在身邊陪護。”
周凜月沉默一瞬,為難道“我父母他們可能沒空。”
護士抬眸“女兒都摔傷了,還空不出時間來”
周凜月抿了抿唇,顯得有些局促,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通電話她根本就沒有打的必要,父親在外地出差,不可能這么快趕回來。
至于媽媽,她的工作一直都很忙,而且輕微的腦震蕩對她來說,算不上什么。
頂多是叫個護工過來照顧她。
好在團里的姐姐給她買了飯,還在病房陪了她一會。
她安慰周凜月“這次是出了意外,等下次再努力。”
雖然周凜月不知道自己的名次,但顯而易見,可能連決賽都沒進。
她搖搖頭,又問那個姐姐“他還好吧”
這里的他指的是她的搭檔。
姐姐讓她放心“他的燒已經退了。”
周凜月不再說話。
很多時候,她都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正是因為這份安靜和懂事,才總讓人忽略她的感受。
姐姐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走前她告訴周凜月,送她來醫院的是一個男生,看樣子,好像和她認識。
姐姐笑容曖昧“我之前還納悶,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沒有男朋友,原來藏了個這么帥的。你記得好好和人家道謝,他在外面守了你一夜,現在還沒走呢。”
周凜月微微愣住,守了她一夜
她想不出來會是誰。
護士離開后,她起身往外看了一眼,病房外的長椅上,秦晝坐在那里,不同以往總掛在臉上的淺笑,現在的他臉色凝重。
倒讓周凜月有些陌生。
許是察覺到什么,他抬起頭,與她對上視線。
那一剎那,她胸口莫名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詭異到她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來形容這種感覺。
秦晝站起身,扶著她回了病床“聽醫生的,好好休息。”
他替她蓋好被子,將枕頭墊放在她身后,聲音低沉溫柔“還難受嗎”
周凜月半躺著,搖了搖頭,聲音輕軟“不難受了。”
他神情稍微緩和些許,看了眼輸液袋剩余的余量,也沒離開。
就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的存在讓周凜月變得有幾分局促起來,低著頭,眼神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頭頂傳來他的笑,是輕松愉悅的輕笑“緊張什么,這么怕我”
從小就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哪怕是面對面,也全程低頭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