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煌宗掌門背叛人族,致使整個宗門聲名狼藉人所不齒,在世人眼中,昆煌宗已與邪修組織無異,即便有人明知門下弟子無辜,也難以徹底分開看待。
在此之下,他日花春寧若再以昆煌宗門人自居,高舉昆煌宗旗號行走世間,難免會被有心人冠以邪魔之名行討伐之事,落個舉世皆敵的下場。
在場修士明悟這一點后,紛紛把視線集中在余閑錢笑財和玉昂尊者三人身上。
三大宗門執人修之牛耳,倘若花春寧這番求請得到三大宗門的準許,就代表著昆煌宗擁有了繼續立足于世的名義,昆煌宗不再是世所不容的邪道妖宗,它仍然是堂堂正正的人修門派。
往后,至少明面上不會再有人修勢力敢將她們二人定為邪宗余孽,否則便是公然對抗三大宗門的決定。而她們將來如要重建昆煌宗,也是名正言順,無人敢與之為難。
余閑錢笑財和玉昂尊者三人臉上沒有多少意外神色,錢笑財嘴角笑意加深些許,看花春寧的眼神宛如看一座有待發掘的靈石礦藏。
玉昂尊者發出一道劍符,片刻后收到回訊。他看過其中內容,對余閑微微頷首。
余閑轉頭跟姜長老說了句什么,姜長老淡淡地笑了笑。
隨即,余閑看向花春寧,道
“一人之過,歸咎全派確實不妥,況且昆煌宗眾多門人罹難殞命,前事種種,也應作一筆勾銷。道友本為無辜受害,是以不必強擔這份罪責,希望明珠早日重現黃沙,再護大漠萬世安泰。”
說罷,她目光一轉,輕描淡寫地掃過場中所有修士。
“此乃本門與逆涯宮及無鋒劍派之共同決議,各位可有不同看法”
現場鴉雀無聲。
花春寧神色慶幸,欲說些感激話語,卻被余閑揮出的靈力打斷。
“兩位道友請起。”
無形而柔和的力道托著兩人站起身,花春寧向著余閑深深俯首。
這時卻有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余道友,錢道友,玉昂前輩,請聽在下一言。”
說話之人仍是先前那位南明派的尤姓長老。他死死地盯著花春寧,神情一片陰冷。
“大漠周邊眾多勢力組織,因昆煌宗掌門一己私欲而慘遭蟻潮滅門之禍,傳承道統通通斷絕。既是如此,昆煌宗憑何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聽到這話,錢笑財終于把視線從花春寧身上移開,含笑看來。
“尤道友以為該如何”
“在下薄見,應當命此人交出昆煌宗道法,再廢除她二人的修為,僅留性命即可。”
尤長老話音剛落,立馬察覺到一股敵意襲來,原是閔萱正恨恨地瞪著他,目光幾乎要化成刀子。
而花春寧卻是波瀾不驚,平靜得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錢笑財視線在尤長老臉上轉了一圈,似乎打起了某種主意,不過不等她張口,就收到了來自余閑的眼色示意,遂收回了視線,繼續端詳花春寧。
余閑看著尤長老,說道“雖說這里面的確有昆煌宗掌門的緣故,但追根究底,始作俑者實則是楚蒼獸皇。周邊勢力,和昆煌宗門人,都是妖獸禍心的受害者。逝者已矣,尤道友在此責難花道友,只會讓妖獸稱心快意。獸潮當前,還望道友以人族團結為重。”
“可難道就”
尤長老心有不甘,欲要反駁,猛然被身邊另一位同門長老拽了一把,神識傳音跟響雷一樣在他識海里炸開
“你閉嘴,那是太初觀太初觀什么作風,你想跟她們叫板你自己引火燒身沒事,別把禍端引到宗門”
“太初觀”三個字像盆冷水澆在尤長老發熱的頭腦上。他驀地抬頭,正好對上余閑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心中一顫,當即道“余道友所言甚是,是在下狹隘了。”
同時對自己的同門傳音道“我這不也是為了本門,這個花春寧是昆煌宗的精英弟子,如今得了昆煌宗所有傳承,焉知未來她會不會對本門造成威脅”
“她們就兩個人,能翻多大浪再說了,要對付區區兩個金丹,何須急于一時”
對方話中蘊含的深意令尤長老瞇起雙眼,迅速地盤算起來。
一心籌謀的尤長老沒有注意到巫韶向他瞥來的一眼。
全程沒有說話的玉昂尊者此時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