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閑“要我說的話,人族和妖族,在她眼里沒什么區別。她的立場獨立于人與妖之外,除了她交好和在意的個體,跟她沒有交集的人,就算死光光,我看,她也不會有多大感觸。”
掌門的指節一下一下地輕叩椅座扶手,“只憑自身好惡行事”
“可以這么說,”余閑點了下頭,“好在她不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喜歡搞事的性子,通常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沒見過她故意使壞。但是啊”
“但是,龍象非惡,踱步而死螻蟻;滔海無心,騰波而覆船舟。”
掌門緩緩言道,“過于強大的存在,即便是無意之舉,也能左右天下局勢。又何況,她不站在人族立場,就有可能會因一時興起,而影響人族大局。”
這般說著,他雙眼愈發幽深。
余閑卻不似掌門那樣氣場低沉。她摸摸鼻子,沒事人一樣說道“我本來還打算這次回來就告訴你她的身份,結果你早知道了。你跟她沒怎么接觸過吧咋猜到的我之前以為她是道尊的后人,還是后來看她有些表現實在不像個人才開始懷疑。”
掌門看了她一眼,抬手一揮,余閑身后頓時冒出無以計數的玉簡。
這些玉簡堆成小山,最上面的玉簡幾乎要觸及大殿殿頂,可見其數量之巨。
密密麻麻的文字從玉簡中流淌出來,形成高低錯落層層疊疊的光幕。
余閑轉身掃視光幕顯示的文字信息,雙眸不禁瞠大。
“她于世間第一次現身,是在丹華宗遺址山下的嶺安村。”
掌門的話音淡淡響起。
“當是時,她向村民詢問當地舊名南楓嶺,欲往丹華宗而去。這丹華宗,便是道尊最初拜入的宗門。”
“同時期,鄰近門派戰王門有一弟子在丹華宗遺址喪命,同行弟子上報,兇手為一女子,法術離奇,去向不明。”
“其后,她至松瀾城,又到柔云山,再去鶴連州。”
“鶴連州的秦家,現任家主秦心瑤,就是從那時逐漸嶄露頭角。偶有人得見她與一女子同出同入,其間跨度,有二十余年。”
“再往后,她在瀟合郡與真武院之人相遇,應邀而來參加本門收徒大會。”
“她進入本門后的事情,想必你已經查過,更詳細的,自己看罷。”
說罷,掌門不再言語。
余閑的視線仍停留在光幕上,快速又仔細地審閱著。
文字所包含的內容要比掌門所說的詳細得多,不僅有具體的時間地點,就連消息的人的身份背景都查得一清二楚。
字字句句,方方面面,可謂是極盡周詳,巨細無遺。
看完,余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別的不說,本門的情報司是真有兩把刷子。”
掌門“她從未特意掩藏過自身行跡,查到這些不算多難。”
余閑隨手抽出一根玉簡,那里面刻錄的是在松瀾城接待鏡映容的那位斗狂宗太上長老的所述話語,還包括了當日其他在場人士的佐證。
她捏著玉簡敲了敲手心,“這些東西都被你扣下來封了禁令吧”
掌門意有所指地“豈止是禁令。”
余閑聽懂他的言外之意,道“我說呢,她來本門后沒少露餡兒,按理說早該引來一些老家伙刨根問底了,結果到現在也只是個別人對她起疑心。替她打掩護不容易啊,您老真是辛苦了。”
掌門“比不得你費盡心思讓她在逆涯宮和無鋒劍派過明路辛苦。”
余閑干笑兩聲。
掌門又道“我原只懷疑她另有來頭,是因了太上生死書才確定她的身份。”
他當下把祖師祠堂中道尊靈位一事講述,繼而說道
“本門鎮派道器素來性傲,就算是道尊的血親后代,也得不到它們真心維護。能讓太上那樣盡心聽令的,放眼當世,就只有天下第一道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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