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腦受到強烈刺激會選擇自我封閉,“不要說話”就成了一個能讓大腦產生安全感的暗示。
昨晚景光做夢時突然大喊大叫,非說兇手就藏在家里。
“你們能來找景光,就說明你們是景光在學校里的好朋友,我相信你們不會因此疏遠他,也希望你們能幫幫他。”
諸伏景光躲在臥室衣柜里,用衣服罩住自己的腦袋,一遍遍的,仿佛自虐般回憶著昨晚夢里的場景。
“沒事了哦出來吧”
夢里面,一道黑影拿著染血的刀,用扭曲沙啞的聲線一遍遍哼唱著這樣的話語。
“景光景光,我要開門進去咯”白山敲了三下門,大聲喊道。
躲在衣柜中的諸伏景光嚇了一跳,身體抖得更厲害,彌漫著水霧的眼睛透過微開的柜縫看向房門方向。
剛才好像是白山的聲音。
“零,你也快點喊啊。”白山催促著站在身邊的茶金發男孩,“不要只讓我一個人喊,我們一起喊聲音才會大知道嗎”
“這么簡單的事情誰不知道啊。”降谷零白了他一眼,開口喊道“景光,是我和清輝,能開門嗎”
真的是他們
諸伏景光顫抖著打開衣柜,勉強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出現在白山和降谷零面前的是一個黑發濕漉漉,滿眼都是害怕和掙扎的諸伏景光。
他就像是山林中被捕獸夾夾住的小獸,害怕、恐懼,又渴望有人能夠解救他。
白山默了片刻,直接上前兩步,伸手緊緊抱住諸伏景光,溫柔道“好啦好啦,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
降谷零沉默著走進房間,仰頭對男人道“叔叔,我先把門關一下。”
關閉的臥室內,傳出諸伏景光壓抑了許久的痛苦哭聲。
男人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給留在長野的諸伏高明發了條簡訊。
你弟弟在這里遇到兩個很好的朋友,不用擔心,好好完成自己的學業吧。
諸伏靠在白山肩膀上哭了很長時間,等到直起身時,白山肩膀上便露出大片的淚痕。
諸伏眼睛通紅,看著那片淚痕十分不好意思,“對、對不起”
“哎景光能說話了嗎”白山極為興奮,“再多說兩句我聽聽。”
“喂,清輝”降谷零覺得這話有點古怪,但細說卻又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他不再多想,將早就拿在手里的紙巾遞給諸伏,“給,擦擦臉吧。”
“謝謝。”諸伏景光擦了擦眼淚,又看向白山肩膀上的淚痕,“先換件衣服吧清輝,我會給你洗干凈的。”
“好啊,那我要自己挑”白山興沖沖的打開諸伏景光衣柜,左看看右摸摸,最后拿出一件印著皮卡丘的白色短袖換上。
白發少年斜舉起一只手,做出和衣服上皮卡丘一樣的動作,“怎么樣我和皮卡丘一樣可愛吧”
降谷零強忍著嘴角上揚的沖動,一臉認真,“你挑來挑去就挑了這么一件衣服啊。”
“怎么樣不可愛嗎”
“要可愛有什么用,依我看還是深色的衣服好,耐臟。”
“你那是經常打架像我這種不打架的好學生,就適合穿白衣服”
諸伏景光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從一開始的和和氣氣又開始拌嘴,連忙到中間做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不要吵。”
“是他先說我的”白山躺到地板上開始撒潑,聲音九曲十八彎的表達著自己的委屈,“景光你要講理,是他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