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沒有幾秒就被接起,聽筒里傳出的聲音充滿興奮和活力,“陣哥你忙完了嗎”
琴酒
不可能啊,日本現在就是凌晨三點左右,絕大多數人的睡眠時間,絕對不會有錯的
他捏了下鼻梁,沒好氣問道“你為什么還不睡覺”
“欸我在等你給我回電話啊。”
像是兇狠揮出的拳頭砸在棉花上,琴酒突然被噎了一下。
原本包裹著怒氣的話無從發泄,升起的火氣像是瞬間沒了可燃物,只能悻悻然熄滅,風一吹,連點灰燼都消失了。
蠢死算了,這么晚不睡,居然就為了等他一個電話。
他如果不打,難道要等一晚上
而且等到又有什么用,只是聊一會兒,他甚至連句好話都不會說,這樣的關系有什么值得維系的。
還不如斷掉,他唯一一個長期任務失敗接受懲罰,白山清輝仍站在陽光下,在親情和友情的滋潤中過著美好的生活。
白山清輝唯一失去的,只是一只躲在太陽照不到的陰影里,滿身泥濘血污的惡犬而已。
這只甚至連尾巴都不會搖的惡犬,會在白山清輝過來時短暫的被陽光照亮。
它起初并不知道陽光是無害的。
琴酒已經在這個任務里,投入了太多不必要的私人感情了。
那種投入像是滴落到石頭上的水滴,最開始什么痕跡都沒留下,他也根本沒有發覺。
直到被貝爾摩德點醒,他才意識到自己投入的私人感情已經太多了。
一邊艱難的克制一邊不受控制的沉溺其中,直到僅憑自己的力量都無法拉回來的地步。
“陣哥,我這次說了這么多,你都沒嫌我啰嗦啊。”白山驚奇的聲音把琴酒從走神的狀態拉回現實。
琴酒從煙盒里叼出根煙夾在手里,卻沒有點燃。
白山想了想,試探著問,“陣哥你心情不好嗎”
琴酒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我都沒嫌你啰嗦,難道不該是心情好。”
“你有沒有聽說過,打是親罵是愛,你嫌我啰嗦,就是愛我啊。”
琴酒
什么狗屁歪理,到底是誰教他這么想的。
他捏了捏眉心,沒好氣罵道“蠢貨。”
“你罵我,你又說一遍你愛我。”
琴酒“”
白山等了一會兒,見好就收,“好啦好啦,我就是想讓你心情好一點我又不笨,別人打我罵我肯定不是因為愛我親我啊。”
聽筒傳出點悉悉簌簌的聲音,似乎白山在床上翻了個身,聲音也跟著溫柔許多,“陣哥,你心情好點了嗎”
琴酒掩下眼中情緒,只催促道“你該睡覺了。”
“哦,那”
“我現在在英國。”琴酒補充道“不要按照美國時間給我發消息。”
“欸那英日時差是多少啊”
“你沒上過學嗎”
“我學習成績不太好,所以我現在給你打電話是在打擾你休息嗎”
又來了,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英國比日本晚9小時,自己算。”
“哦哦,那明美呢你在美國的時候找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