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速表數值繼續爬升,在交警驚訝錯愕的注視下,前方轎車以極快的速度撞向高架橋護欄。
恐怖的沖擊力瞬間撞斷護欄,轎車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墜落到下方車道上。
也幸好此時已是深夜,車輛很少,白山抱著游戲肯定會給活路的心態,果然平安降落,車輛搖晃幾下,繼續疾馳。1
“該死,你怎么把警察綁來了”
清脆的巴掌聲和怒吼聲讓佐藤眉頭一皺,頭還有些疼,但她沒有貿然發出聲響,只是微睜開一只眼睛,看清房間內的情景。
不大的客廳,一男一女站在不遠處。
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臉很陌生;女人的臉卻很眼熟,今天下午,對方還找她說了會兒話。
她記得是叫家慧。
是個好心溫柔的女人,多次勸她辭職離開去找份更體面的工作,但她礙于身份,只能回答對方想要更多的錢。
為什么會是家慧
還有警察對了,她的警官證就放在裙子口袋里,他們肯定發現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警察”家慧的臉火辣辣的疼,縮著脖子渾身顫抖,似乎對對面的男人有著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挨打了也不敢還手,只捂著臉無助哭泣著,“對不起對不起爸爸”
佐藤心中一跳,一瞬間,她想明白了所有。
家慧家里窮,父母離異,為了賺錢養活家暴的父親,被迫在夜總會當陪酒女。
生活的苦難并未壓倒她,壓倒她的是自己的嫉妒和恐懼。
嫉妒的是那些明明不缺錢卻自甘墮落的陪酒女,恐懼的是自己的父親。
佐藤一邊想一邊努力用手指摸索手腕的麻繩。
綁的很緊,不用工具只靠自己的話,完全沒可能解開。
最糟糕的是,她腳踝上同樣綁著麻繩,完全動彈不得。
佐藤睜開眼,裝作一副才清醒的樣子,驚慌道“家、家慧怎么是你”
父女倆被嚇了一跳,手里的警官證都掉在地上。
家慧看過來,手里緊握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目光已然沒了夜總會時的溫柔。
看到她這樣的眼神,佐藤的心涼了一半。
那是殺人的眼神。
生死一線,任何人都會或多或少的緊張。
佐藤同樣緊張,但越是緊張,她越是清醒,“為什么,你是被迫的對不對是你父親逼你的在店里溫柔和我說話的才是真正的你,對嗎”
現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拖延時間。
客廳燈光照耀下,家慧眼中隱隱有淚光晶瑩閃爍,握著菜刀的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中年男人一把奪過家慧手里的刀。
徹骨的恐懼讓家慧立刻尖叫一聲,抱頭蹲下身體。
這是她挨打了二十多年知道的經驗,要把自己蜷縮起來,這樣疼得輕,打的地方也都不是要害。
“蠢貨她是警察,你以為她是真的在關心你都已經殺三個人了,咱們誰也逃不過”
男人拎著菜刀朝佐藤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