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車底盤上貼了定位器,之后進入命案現場,知道新一、小蘭還有琴酒都被卷入了殺人案,新一好奇心旺盛,我擔心他會冒險跟蹤琴酒就打算去找他們。”
“小蘭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告訴她我在樂園里約了人,讓她先回”
“等等”松田終于忍不住了,看向白山的眼神帶著幾分錯愕。
“你小蘭說你在樂園等朋友,是你為了讓她回家騙她的話”
“是、是啊。”白山無措解釋道“我知道撒謊不好,但我當時只想著讓小蘭先回家,我沒對不起。”
他辯解得蒼白無力,也意識到就算解釋再多也改變不了自己撒謊的事實。
伊達三人在短暫的詫異和驚愕中,意識到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
在給小蘭打電話了解情況的時候,小蘭說白山哥是去樂園找朋友的。
找朋友本身毫無問題,他們并不會阻撓清輝和別人交朋友,但這個朋友至少得是個好人,至少不會傷害清輝,也至少要告訴他們一聲。
這并不是什么掌控欲和占有欲,只是長久以來的經歷告訴他們,清輝一個人的時候,十有會遇到危險。
小到高中時候試膽大會迷路遇到尸體,大到自己去醫院主動挨了罪犯一刀,遇到火災險些喪命等等。
再加上清輝的痛覺感知弱,有時候受傷了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又怎么能放心對方離開視線。
再加上目暮警部說白山認識命案現場一個銀長發的人,那么明顯的特征,絕對是現在零和景光臥底的那個組織的人。
他們理所當然的將小蘭和目暮警部的話聯系在一起。
清輝瞞著他們,去樂園見一個說好了決裂的朋友一個危險的、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的壞人。
震驚錯愕、受傷擔心等等復雜情緒瞬間壓倒了理智,所以他們才會那么生氣。
但現在,事實的真相和他們所想的完全不同。
清輝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在樂園遇到琴酒,為了讓小蘭早點回家好心找的借口,成了一切矛盾的連接點。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阿笠博士給我打了電話,說新一安全回家,只是手機摔壞了。”
白山笑笑,講完今天發生的事情后,精神松懈下來后便有些困意上涌。
看看時間,也早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他主動站起身,在三人下意識抬頭時,指了指樓上,“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松田緊跟著站起,一手拽住他的袖子,“我我和你一起睡,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我就是就是太擔心你了,清輝,我”
他語無倫次的說了會兒,回憶起當時降下車窗,笑容燦爛的好友毫無防備被他拽過衣領時的茫然無措,還有險些要撞上車框的驚慌害怕。
那時候的清輝一定在思考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清輝什么都沒做錯。
“對不起清輝,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那么對你的”
聽著耳邊不斷的道歉聲,被緊抱住的白山遲疑片刻,拍拍松田的后背,笑著安慰道“好啦,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如果早點告訴你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他掰著肩膀推開松田,認真保證道“我不會和你們生氣的,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嘛。”
松田定定看著白山仍然溫和到毫無陰霾的琥珀眸子。
好友一如既往的包容,似乎確實沒有和他們生氣,但從小到大野獸般的直覺讓他越發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清輝猶豫著拒絕了一起睡后,到達了頂點。
他把自己關進臥室里,關門時的陰影逐漸籠罩上那雙漂亮璀璨的眼瞳,隨后在一垂眸下,琥珀色的光像是被吹滅的蠟燭,徹底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