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直以為,黑澤陣和魚冢三郎是自己的好友在外面拈花惹草帶回來的,但沒成想,是從犯罪組織那里買回來的。
就像從狗肉販子那里買下一只即將死亡的狗,狗狗報答的過激一點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白山沒想到把真相說出來會比隱瞞起來更有用。
至少對他這五位心地善良的好友而言,黑澤和魚冢從搶了好友的混蛋一下就變成被好友拯救的可憐蟲。
五人竭力不讓自己表現出太過刻意的情緒,但行動和語言上還是變得有些不自然。
白山看看態度轉變的好友,又看向表情冷淡的黑澤,思考片刻后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本來吃過飯、分好禮物,就是大家各自回家睡覺休息的時候。
但就在這時,思考了好長時間的白山終于開口,“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他撲到諸伏懷里蹭蹭,“我們六個一起打地鋪怎么樣”
六個,也就是不包括黑澤和魚冢的他們六個人。
當意識到這點,黑澤的眼神便瞬間陰冷起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隱約爆出青筋。
這還只是回來的第一天,白山清輝就背叛了約定。
他討厭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抱在懷里。
黑澤的視線從摟在白山腰后的手向上和諸伏的眼神對視。
充滿殺意的墨綠眼瞳與一雙灰藍色的冰冷鳳眸對上,顯然雙方都互相看不順眼。
幼稚。
諸伏心里冷笑,嘴唇無聲開合對銀長發少年說了點什么,后者礙于白山在場,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實質性的反擊。
“那就一起睡吧。”諸伏并不打算把精力都浪費在和黑澤的較量上。
他很快收回視線,低頭抵上好友的額頭輕輕蹭蹭鼻尖,“好了,再抱下去零的臉要黑成煤炭了。”
“才沒有呢”降谷反駁一句,伸手抱住撲過來的人時,臉色確實比剛才好看了點,“哼,那現在就去鋪被子,我昨晚都沒休息好。”
其實大家昨晚都沒休息好,一想到今天清輝從美國回來,他們就高興到睡不著覺。
黑澤和魚冢的房間早就安排妥當,白山被帶上樓的時候,不忘道一聲晚安讓他們早點休息。
兩人毫無回應,直到二樓臥室門關了,魚冢才看向神情陰郁駭人的大哥,“大哥,我們現在怎么辦”
白山清輝明顯是和他們之前猜測的那樣,有了自己真正的好朋友就會拋棄他們。
“哼,睡覺。”黑澤站起身,帶著滿身的怒火進入自己的房間。
他承認,這次是他操之過急。
沒能完全確認在白山清輝心里那五個人的地位就貿然試探。
他本來不該這么沖動,至少計劃里,他是想先觀察清楚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
但看到白山清輝和那五個人說說笑笑的時候,一股無名怒火就燒光了他的理智,讓他在最不合適的時機暴露出身份。
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失誤,讓這三年的努力白白浪費掉。
二樓空空蕩蕩的榻榻米房間是專門用來打地鋪的,被子轉圈鋪在一起,六人則頭對頭,趴在各自的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