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死寂一樣的沉默。
誰都沒有想到,面對長輩的試探,這狂妄的小輩沒選擇盡數接下也就算了,竟還當場以太極之道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給了長輩一頓難堪。雖然方才的一切都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對方未必來得及思考,但這么膽大的小輩,也是許久未見了
而那身穿八品云紋劍徽道袍的少女做完這一切后,卻是神色如常地收勢回功。她垂下眼眸,朝大殿拱手行了一個舉至齊眉的弟子禮,從禮數到儀態都挑不出錯來。而后,她便將目光挪到了明塵上仙的身上。
“拂雪,過來。”明塵上仙放下了茶盞,沒覺得弟子身為晚輩卻給了自己同僚難堪有哪里不對。
他抬手撫了撫小步躡過來的弟子的后腦勺,看著弟子冰冷的眼神,又觸了觸她發涼的手指,知徒莫如師,他道“嚇到了吧”
“”眾人看著少女那張面無表情、漠然從容的臉,真想問問某位魁首成為師父的第一件事是否是學會睜眼說瞎話。
“只是見獵心喜,試探一番。明塵主殿到不必如此作態。”董桀倒也大氣,知道這時候變臉只會更加難堪。他隨手拂去被臭布鞋玷污的桌案,面上依舊是和氣一片的笑容,看上去溫厚有很好說話。
“不錯。”披著雪狐的清雋男子倒是很欣賞這份狂傲,他將圍在脖子上的雪狐抱下來擼了兩把,直到雪狐不堪其擾地發出“嚶”的一聲,旁人才知道這“皮襖”竟然是活的,“看來傳言并非空穴來風、子虛烏有,令徒的確有與姬重瀾周轉的實力與劍斬劫雷的魄力。”
風猴君看著那臭布鞋的最終歸處,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便倒在地上,又睡過去了。
太陰宮主是在場之人中心情最復雜的,因為她曾經是姬重瀾的摯友,又曾因三十年姬重瀾殉節一事愧恨已久。然而她本性剛直,嫉惡如仇,如今看著場上發生了一切,終是不再沉默,而是柳眉倒豎地罵道“董長老和慕容國主,兩位這般作為實在有失長輩風度”
“別介,太陰君。”慕容國主微笑,話語一轉,卻是道,“那么,小友。他人轉告之事終有晦澀不明之處,作為局中人,你可否告知我等東海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