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必回頭,佐世長老便嗅到一股清新雅淡的茶香。
“辛苦了。”佐世長老揉了揉眉心,從弟子的手中接過茶盞,被她抓壯丁的弟子和她一同通宵達旦,但這過分體貼的孩子竟然在百忙中還有照顧他人的心思與余力,“今天的日課便免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齊照天最近應該沒惹事”
梁修將處理好的卷宗搬到一旁,佐世長老會將各地的卷宗分門別類,歸納后再呈遞到掌門的案頭。雖然各地的情報已經被底下負責的弟子梳理過濾過幾遍,但九州疆域這般廣闊,想要政治清明便只能勤政,這便是掌教與各大長老經常忙得不可開交的原因。
“師弟心氣高但根子不壞,吃得了苦,也尊師重道。”梁修笑了笑,為同門師弟說了一句公道話,“您說的,他都是能聽進去的。”
佐世長老“嗯”了一聲,作為一個代替沒長嘴的師兄把控宗門局勢、時常言語作刀屠得滿場仗馬寒蟬的鐵娘子,佐世長老什么妖魔鬼怪沒有見過當初她說要“管教”一下齊照天可不是開玩笑的。如今齊照天入門不過三年,人已經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原先世家少爺的臭脾性基本都被磨平了。
不過同一批收入門下的,小弟子不讓人省心,另一個也沒好到哪去。佐世長老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身旁溫吞老成的梁修,若說齊照天的毛病在于性子太銳,那梁修的問題便在于性子太鈍。倒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這樣的性子容易吃虧,而他心里所想的卻是必須強勢、不能吃虧的位子。
“去給掌門送卷宗時,去和拂雪談談吧。”佐世長老抿了一口茶水,“拂雪那孩子需要人幫她,你也趁此機會學學如何應對其他勢力吧。”
“師父,我”
“好了,快走吧。”佐世長老有些不舍,畢竟這孩子是個多好的壯丁啊,“等拂雪那邊走上正軌了,為師也能稍微輕省點,去吧。”
而此時,被許多人惦記的宋從心并沒有待在自己的山峰上等著名士來投,而是遞交了拜帖,轉頭去拜訪了儀典長老清儀道人。
雖然非常遺憾沒能擁有師徒之緣,但清儀道人對宋從心依舊親切溫和,時常為她答疑解惑。因為宋從心和納蘭清辭、鶴吟一直都有往來,清儀道人面對上門拜訪的拂雪也讓人去知會了弟子一聲,隨即言語溫和地請宋從心入座。
宋從心是來詢問一些關于緘物以及傳承之類的相關事宜的,同時她也向精通通靈之法的儀典長老請教了一下穩固神魂的方法。她和姬既望都是時常在精神污染邊際徘徊的人,很有必要學習一些相關的知識防范于未然。
對此,儀典長老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僅給宋從心講解了穩固神魂的各種方法,同時也告訴了她緘物的兩種形成以及分類。緘物的形成沒有一個固定的規律,往往伴隨著詭譎怪異之事。但目前修真界已知的各種緘物卻能粗略地分為兩大類圣物類以及咒具類。
緘物通常伴隨著詛咒而生,就仿佛天地在孕育這些神鬼奇物時降下的制約以及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