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白鳳將將士們的靈魂納入靈幡,將其與肉身割裂,是為了避免他們靈魂遭受污染。若是能離開苦剎,這些將士們的亡魂或許還能得到安息。”宋從心垂了垂眼眸,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縮,話語沉重,卻比不過心上的那份焦灼之意,“而她自己成為了最后的持旗人,一直在等待。”
等待一個或許永遠不會到來的奇跡。
浮薄涼冷的天光拂照著城市的斷壁殘骸,一片寂靜中,仿佛盛放膽汁的囊腔破開了一個口子,似有若無的苦意在舌根處蔓延開來。
梵緣淺說不出話,楚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宋從心也已無話可說。
她們三人便這么靜靜地坐著,等待著那壓迫在心口處的窒息感隨時間的流逝而麻木淡去,然后再將那些破碎的思緒一點點地拾撿起來。
“”楚夭呆滯了許久,這才將涌上心頭的酸澀壓下,她匆匆抹了一把臉,壓著嗓子甕聲甕氣道,“你說過,那些人的目標是你吧”
“是。”宋從心平淡地應了一聲。
“也就是說,祂們現在就在苦剎的某個地方吧”楚夭極力維持著話語的平穩,卻還是在吐字時哽咽了一瞬,“這些不把人命當回事的畜生,應該就在這里的某個地方吧等我找到祂們,我”
楚夭嗓子啞得說不出話,她與宣白鳳謝秀衣等人沒有交情,甚至整個咸臨都與她沒有多大關系。但人是會物傷其類的,雖然并不相識,但宣白鳳也好,謝秀衣也好,這些被無辜殃及的將士與平民百姓也罷生而為人,他們都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他們也不應該擁有這樣的結局。
“祂們應該就在這里。”宋從心站起身,隨手拂去衣上的塵埃,“桐冠城的布局乃至地下密道都沒有變化,這意味著失落的城市是連同神州的土地一同被祂們割去的。謝秀衣稱此地為神之胃囊,苦剎又疑似處在神州背面的變神天。那也許可以猜測,這片土地是陷落后消失于元黃天地界的。”
楚夭沒料到她這么快便理出了頭緒,有些反應不過來道“所以”
“所以”宋從心眸光淡淡地望向天際,那一輪紅日是此地唯一的神異,“我們應該往高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