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半夏”的女子視線一直定在宋從心的身上,聽了這話,才有些不樂地瞥來一眼“勞作哪有高低貴賤之分,分到手中的活計莫不是還要分個九等分不成重活累活總要有人去做,若人人都不領受安排,那所有人都去做輕省的活計好了。”
半夏伶牙俐齒,堵得管事弟子說不出話“但、但你也不能專挑最重的活給同一人做”
“這說的是什么話”半夏偏頭撇嘴,道,“留定待勘的弟子皆是需要磨煉心性之人,我觀靈希師妹太過浮躁,好心安排一些活計磨磨她的心性,打消她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怎的在管事您的口中就成了苛待同門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靈希這時才抬頭,道“我并不浮躁。”
“呵。”半夏咬牙怒笑,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宋從心和湛玄,溫聲道,“首席,師兄,我半夏雖不是寬宏大量之輩,但此事也絕無半句虛言。靈希師妹在兩年前的外門大比上頗為出彩,卻被留定待勘而未進入內門。人心大了,意圖一步登天,我這也是在教她做人要腳踏實地呢。”
“我是說過欲拜掌門為師。”靈希冷不丁地丟下了一個暴雷,“這何錯之有”
“你”半夏猛然回頭,她似乎也沒想到靈希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咧咧地將這話說出口,掌教唯一的弟子可就在上首坐著呢
“你有什么資格”半夏面色劇變,但她終究是仍有理智尚存,只得險險壓住抵在舌尖上的臟話,忿忿道,“首席,師兄,您二位也聽見了,靈希師妹年歲小,心卻比天還高若不好生教養一番,日后還指不定惹出什么禍事呢”
“我什么活都能做。”與半夏相比,靈希倒是從始至終的態度都很平和,整個人就像塊木樁子,“但大比將至,我想好生修行,這有何不妥”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啊”半夏已經快被靈希氣死了。
兩人正吵著,宋從心卻是默默地抿了一口茶水,轉頭詢問一旁的管事弟子道“為何此人擁有調度弟子的權力”
“呃,因、因為半夏是這批外門弟子中最為拔尖的弟子。”管事弟子小心謹慎地道,“長老正在為首席您擇選奉劍者,半夏是候選之一。”
所以靈希那番言論對于已經將自己視作“拂雪道君奉劍者”的半夏而言,那可不是一般的刺耳。
宋從心“”
宋從心萬萬沒想到,自己致力于洗刷原書的狗血。卻不料有朝一日,那拔掉的旗子都如同回旋鏢一樣地扎回到她的腦袋上。
師尊,咱們真是天選的師徒,命定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