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與方衡都擁有三葉金印,宋從心便只單獨授予了云遲遲金印,并將白玉京的規則告知三人。
“為期一個月,將你們的觀察所得整理成文書,同時決定好第四位奉劍者的名額,可有疑問”
三人表示沒有,宋從心便也頷首道“既然如此,去吧。”
三人繼續商討后續之事,宋從心則分出分靈進入苦剎。身為苦剎之主,她能隨心所欲地前往這片天地的任何地方而不必經歷濯世池。宋從心直接出現在白玉京太虛宮的最高宮闕之上,與維持著白玉京運轉的天書撞了個正著。
“天書,有事找你幫忙。”擔著虛名的白玉京城主向真正意義上的白玉京城主打了個招呼,毫無負擔地抓書當苦力,“你有事在忙嗎”
懸浮在巨大的光柱之中,書頁紛揚如星環般環繞大殿流轉。天書并不接話,祂似乎在計算著什么,書頁翻得嘩嘩作響。
好一會兒,天書好像終于算出了結果,祂唰地一下收回了滿殿亂飛的書頁,飛至宋從心近前什么事
“你忙的話就算了,我讓暗門幫忙督查也行。”宋從心身體微微后仰,她在大殿一旁的書架前坐下,好奇道,“你在忙什么看上去怒氣沖沖的。”
不知道是不是與天書締結過契約的緣故,宋從心時常覺得天書是有靈性的。雖然與人的感性有所不同,但天書給她的感覺卻十分親切。初次相遇時,宋從心便對天書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即便那種信任只是一種沒有由來的直覺,但事實證明,天書并沒有辜負她。
白玉京里出了一些事故,正在追查。天書道。
宋從心納悶道“需要幫
忙嗎”
天書知道宋從心剛剛繼位,眼下也忙得腳不沾地,便也沒拿別的事情煩她不用,你要做什么
“宗門內在為我選拔奉劍者,目前已經確定了三個名額。為了方便以后白玉京和無極道門的事務接洽,我將他們的考核地點定在了白玉京內。”宋從心取出記載了三名奉劍者身份履歷的卷軸放在桌案上,道,“想說你如果方便的話就幫我監督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讓高黎師兄找人幫忙觀察一下也不礙事的。”
天書并不吭聲,只是默默地“吃”掉了三分文宗卷軸。浮動的金光內傳來書頁翻動時的沙沙聲與余韻悠長的墨香,熏得人昏昏欲眠。
宋從心忍不住瞇了瞇眼,她自繼位后便忙碌不停,雖說分神期修士的神魂強度完全經受得起,但累還是會累的。宋從心一手撐著額頭,正準備就著書香小憩片刻,卻突然聽見“咚”的一聲,天書竟將一個卷軸“吐”在了桌案上。
“怎么了”宋從心有些驚訝,她伸手準備拿過那個卷軸。天書卻又突然將卷軸吞了回去,只是那浮動的金光泛起層層漣漪,似有暗潮洶涌。不稍片刻,那卷軸竟又被天書“吐”了出來。
宋從心這回是真的好奇了,她探頭傾身,只見那翻開一角的卷軸露出了半張畫像。那是記載了“方衡”身份履歷的卷軸。
宋從心心中一沉,問道“方衡有什么問題嗎”
天書并不說話,金色的光球懸停在桌案邊上,安靜如死,宛如一條撒鹽的魚干。
天書不肯開口,宋從心只能自己瞎猜“內鬼,探子,外道,邪修還是說,方衡不是方衡,有人頂替了他的身份”
這倒不是宋從心疑心病重,而是九州列宿鏈結地脈網后,上清界開始根治內部毒瘤時挖出來的種種慘痛案例。為了滲透上清界,外道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要知道在此之前,天書可從未對任何人流露出這般態度,這讓宋從心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