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恨不得啖其肉寢其皮了,只要他們一日不死,某些人恐怕會徹夜難眠,兩眼一睜就是天明。
“唉。”納蘭清辭短暫調息后,探手入懷掏出通訊令牌,看著簡訊苦笑自語,“連先手調查都沒到位,外道至少都會想辦法斷絕通訊,或是直接把魂給攝去。”
“實力懸殊至此,竟還妄想阻止師姐前進”
紀城,納蘭家。
親手將妹妹封印在辛夷庭中,納蘭清言對于這個結果也算早有預料,但早有準備不代表不會感到心痛。
納蘭清言邁著穩沉的步伐走向主院,甫一步入庭院,他便看見湖畔蓮臺上對弈的兩道身影。明明相隔不過一座庭院,辛夷庭中鬧出那般大的動靜,菡萏庭中的氛圍卻依舊安逸。青衣女子與玄衣男子相對而坐,兩人面前擺放的棋盤戰況激烈,已呈焦灼之勢。
納蘭清言站在一旁靜靜地觀望了片刻,將兩人都不打算搭理自己,一聲嘆氣后,終于還是決定打破這份寧靜“父親,母親。清辭她”
“喏。”青衣女子頭也不抬,只是朝納蘭清言的方向努了努嘴,“看你兒子,委屈巴巴的,跟條落水的小奶狗一樣。”
面容嚴肅的玄衣男子捻著唇上兩撇修得齊整的胡子,思忖良久,才慎重無比地落子“意料之中。”
清風拂動菡萏,碧水清波,蓮葉睡荷。衣裙幾乎與背景融為一色的青衣女子朝男子攤手,道“這局是我賭贏了,給錢。”
玄衣男子道“我什么時候說要和你賭了而且是這種一眼就能看出結果的局。”
青衣女子“不管。我押了不中,你沒反對就代表你押了中。給錢。”
玄衣男子“你還不如直接說給錢,前面那句話著實多余。”
玄衣男子探手入懷,點出幾枚銅錢放在女子掌心。女子也不刻意去數,五指一攏便將銅錢收入懷中。她不在意贏多贏少,她只需要贏。
收下這盤“賭局”的籌碼,青衣女子的目光這才落在納蘭清言的身上“行了,別喪著張臉。我早就跟你說過,清辭既然能被無極道門選為內門長老,那她的立場就決計不可能動搖。無極道門不會讓貪生怕死的墻頭草勝任這么重要的位置,那些能經受住歲月考驗的龐然大物,哪有一個是蠢的族人都已經看清的事實,反倒是你這個族長臨到頭還想不開,念頭不通達。”
念頭通
達又如何他難道還能對妹妹下手不成納蘭清言不為所動,道“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任由族人對清辭下手。一個連自己胞妹都護不住的族長,日后在族內哪里還有威信可言他們忌憚無極道門,想讓族長去當這個出頭鳥抵擋第一仙門的怒火,還想借清辭來試探主宗的底線,迫我退讓,怎能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