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被構建出的烏托邦中走來走去,開始與結束都美麗到空洞,人物的形象容不下一點瑕疵,他們圍聚在他身邊,用放大鏡挑出他身上的一點褶皺,猶如挑選雕像的藝術品一般,不容一絲不諧。”
安德魯在處刑臺上,他看著上方寒光凜然的閘刀,再看向下面眾人如出一轍的扭曲的臉,他的心中,翻滾著的是根本無法用言語道出的情緒。
“可那些都太軟弱了,”黑衣青年斂目道“人的本質是復雜的,不管你接不接受;世界是光暗交織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去看;他們忘了,他們看的是故事,可自身所處的,卻是真的現實。我需要的是這種,能夠讓他們為之震動、并銘記一生的震撼的故事。”
安德魯以為自己要死了,沒人想要他活下來,他也在質疑自己為什么沒有被那怪物與火焰帶走,他注視著死期的來臨,已經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他的臉被劊子手壓在地上,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陣馬兒高亢的嘶鳴的聲音。
他以為這是幻覺,可就在下一秒,他見到了一匹純白的大馬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它四蹄如風,橫沖直撞,沒有一人能攔住它的腳步。它是過去父親送給自己的馬,在還是小馬駒的時候,就交由自己撫養,是他的愛駒。
“跑”他聽到了父親在最后時刻對自己說的話。
青年沒有再說話,他一貫冷漠的眼中也似有悲憫閃過。但他仍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
白馬象征著救贖。它已經踏上了冰冷的斬刑臺,可劊子手卻在這時手中一抖,那柄鋒寒的閘刀就這樣如迅雷般落下。
“咔嚓。”一聲輕響,一個圓的東西滾落了下去。
“唏律律”白馬痛聲長鳴,它前蹄踢開那個劊子手,緊接著,就帶著那具無頭的尸體飛奔而去。
只留下那個圓的腦袋落于眾人之間,很快就被踐踏不見。
“這就是噩夢谷的故事了,”黑衣的青年微微吐出口氣“也是無頭騎士的前傳。”
“很感謝你沒有打斷我的講述,”他看向愛麗絲道“你認為我構建出來的故事如何”
愛麗絲冷冷地看著他,她與無形之獸站立在一處山崖之上,之前的一切她也都看在了眼里,沒有被他所講述的給帶離,她靜靜道“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個故事,那么,它也確實算得上一個還算精彩的故事,可是,”她極敏銳道“這真的僅僅只是一個故事嗎”
黑衣的青年倏然而笑“之前的時候,你懷疑自己遇到的是虛假的,可當我真的將它完全展現給你看之時,你卻又認為它不僅是虛假的”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