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走到穆恩身前,與他對望了一眼,她深吸口氣道“為什么要對愛莎動手”
穆恩默默地注視著她,他一直都小看了這個女人,她恐怕并非是在這個時候才懷疑上自己,刀疤臉之前對她的追殺也是真的追殺,如果不是后面發生了怪獸襲船之事,她是真的有可能死在那個人手中的。
也是因此,他才會真以為局面已定。
他道“因為九大家族只要還留下一個人,那便算不得破滅。”
溫妮眼淚無聲流下“那又為什么選擇在此時對我動手,你應該知道”
“因為奧赫蘭的老家主在昨晚的時候也已經死了,”穆恩倒是沒有隱瞞,他知道這些并非是不能說的,他道“雖然你沒有他們的血脈,但名義上還是奧赫蘭的人,只要除掉你,奧赫蘭就算徹底寂滅了。”
“就因為這個”她走到了穆恩的身邊,“就因為這個”
她突然崩潰大吼,身形往前一撲,穆恩倏然瞪大眼,他驚愕地往下看去,見到一柄鋒利的小刀插入在他的胸口上,而刀柄,正在這個女人的手里。
溫妮還不停止,她用力地將小刀拔出,任由滾燙的鮮血迸濺在臉上,然后,又一次深深地插入。“你們有你們的理想,”她顛若瘋狂“但為什么要來傷害我的愛莎”
一次一次又一次,她恍如猙獰的魔鬼,又好似痛失幼崽的母獸,她大喊“口中說著要為了自己的自由,要去推翻那群腐朽的臭狗,那你們就去找他們啊是他們定下了這一切是他們要把你們踩在腳下是他們要榨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但你們干了什么”
“你們連一個尚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也容不下,”她站起身來,眼神落寂,渾身被鮮血染透,看向下方已經瞧不見原本形狀的尸體,手中的小刀跌落在地上,她像是喪失了全部的力氣,話語輕飄飄的“你們不能代表你們的階級,你們代表的只有自身。”
“這世上,從沒有一個階層推翻另一個階層,”從滿地鮮血中走出,這位夫人像是從中生出的黑色曼陀花“是依靠陰謀詭計來完成的。如果那樣做了,那就是代表著,你們只是形成了一個新的階層。元老院就是過去的你們,你們就是未來的他們,雙方之間別無二致。”
溫妮在又一次說起這些話的時候,面上的表情已經平復了很多。沒人知道,在浴室中將自己收拾干凈時,她哭的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她挽了下自己被風吹散的頭發,沉靜道“你呢,你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了嗎”
愛麗絲盯著她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將格蘭特的故事稍微修改了一下,講給了她聽。她沒有說這與格蘭特有關,只說是其中一人的后人,委托她來完成先人的遺愿。
溫妮聽完,目光有一瞬間的迷離。“你說的,是百年前那次的空中列島防守戰”她問。
愛麗絲歪了歪頭。
溫妮又問“其中有一人,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做弗朗西斯杜蘭”
愛麗絲睜大了眼。
溫妮終于又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么令她感到高興的事“我在沒有嫁人之前,本家家族的姓名,就是叫杜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