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試探性質地往前走出一步。周圍的白火已不如最開始那樣猖狂了,在它形式最盛的時候,愛麗絲三人周身只有一米多的空白區。而現在,他們終于從被逼近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隨著她往前行進,白火也為之“讓”開了道路。朱庇斯還想留在那里,但“安全區”的離去讓他也趕緊跟了上來。
愛麗絲走到白火人面前的時候,白火已經從愛德華的身上褪了下來,他在剛才受到了白馬騎士的迅猛一擊,其對戰斗好似有著一種完美無瑕的掌控力,不論是哪一次,力道與時機都挑不出一絲毛病,這讓他時常在反擊落空時難過到想吐血。并且他的能量也不比自己低,在奧羅拉那種格外“挑剔”的能力增幅下,竟是有了根本不合常理的增長。
愛麗絲停在了愛德華的跟前。沒有真面目露出時的驕矜,也沒有偽裝出來時的溫和儒雅,愛德華狼狽無比,幾縷發絲黏在一起,從額前垂下,他看著愛麗絲,努力不讓自己露出更多難看的地方,道“怎么,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他被釘在地上,冰冷的斧頭釘住了他的脊椎,使其不能逃走。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站在愛麗絲的身邊,對她非常尊敬,在她過來時,還往后退出一步,撫胸行了一禮。
愛德華的身形時而虛幻時而凝實,他的狀態很奇怪,也不知是因何而來。愛麗絲微微彎下要來,她不是來與這人敘舊的,他與她本就沒有什么可敘;她也不是為了原諒放開他來的,哪怕是有著血緣的關系,他也是一位試圖傷害她身邊人、還想要將之帶走的妄為之人。她不是傻子,會做出這等背刺自己的事。
她凝視了他一會,就當愛德華以為她會說些什么的時候,她忽然伸出手,一下子就插進了他的胸口中。
愛德華下意識地瞪大了眼,感到有異物闖進了自己的身體,他掙扎道“你咳噗咳”
他的眼神有剎那迷離。他好似是回到了從前,回到在那個與警探交流完的晚上。還記得,那是個叫做南加拉的監獄,每一處的牢房都很逼仄,門口是用鋼鐵的門鎖住,一到晚上,會十分準時地熄去燈光。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從走道里傳來的有節奏的走路的聲音。不是獄警,因為警察已經睡了,此時并非巡邏之時;也不是犯人,因為若是逃獄,不會有這種不緊不慢的架勢。
他轉過頭去,還沒等他靠近墻上去聽一聽,就見到有一人神話般從泥石的墻壁上穿行走入。這是一個穿著黑袍,頭戴骨質羊頭的人,他看著他,就像是獵人盯住了獵物,愛德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他的預感在向他發出警報,別動離這個怪物遠一點
怪物開始與他說話,他的聲音扭曲又恣意,帶這種居高臨下的傲慢“你想要獲得力量嗎”
而僅僅是片刻后,監獄中便響起了一陣撕心裂肺、侵入骨髓的慘烈痛叫,讓人幾乎以為,就算是地獄的刑罰也不過如此了。可就算如此,整個監獄也沒有任何人被驚動,他們就好像是陷入到了深沉的睡眠中,除非死亡,不會有什么能打擾到他們。
而在很久后,他還記得,那位羊首抱著一種研究的態度,對他問出了那樣一句話“是不甘失敗被俘,還是因為白日里聽聞了女兒的事想要逃離,亦或純粹就只是為了見到新的世界,不愿只作螻蟻而活,才同意下我的條件呢”
“哈”他死死地盯著面前人,感受著她在自己的身體里搜尋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