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房間中,無數精密的器械就這樣擺放在一邊,其內一片空寂,但始終有白熾的燈光照射在這里,將之照得纖毫畢現,無有遺漏。
“噠噠。”外面傳來極輕的腳步的聲音,房間的門被打開,走入的是一個長銀發的男人。他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肩上披著一件如織羽一樣的披衣,手中提著一盞流液一般的燈火,他走到這里,環顧了一下四周。
沒有發現異樣,他將燈盞放到一邊,然后,從一處密閉的金屬箱中拿出一樣東西是一管如同水銀般液體。
沒有說話,他沉默著將其打開,再然后,取出器皿,操作了起來。
“阿德里安大人”在不久之前,一個頭發散亂,一臉胡子邋遢的科研工作者奔向了他。他是這里研究的主持人,戴著一副邊框很大的眼鏡,個子也不高。他語氣急迫喘息道“壞血的研究已經陷入了瓶頸,其中那位大人的意志已經快要消磨殆盡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的壽數”
阿德里安凌厲地望了過去。以往在酒吧中沉靜溫和的眼神中,是一種猶如在看死人的冰冷。這讓這位銀燈會聘請來的頂級科學家吞咽下去了自己的話,不敢將褻瀆的猜測道出。
見他不再發言,阿德里安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將不自覺涌上的焦躁壓下,他聲音喑啞道“再繼續”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語氣重了,他壓低了聲音,半威脅半解釋道“你應該知道銀燈會是依靠著什么起來的,它又是為何能在現在的異化界中站穩腳跟。沒有了那位大人,你以為你們現在還能像現在這樣盡情研究嗎”
穿著白色衣袍的科研家咬了咬牙,他目光轉動,輕微聲道“我明白了,大人。”
他沒有說的是,在銀燈會中還有另外的一股聲音。聽說高層的人已經在想辦法去接觸第二件禁忌之物了。如果那位大人注定要“兵解”而去,那么,為了維護他們的勢力,去尋找第二件底蘊,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么
畢竟,他們也和最開始時不一樣了。他們有金錢、有人員、有力量,不再如那時那般,迫切地期待著簽下協議。“吳”家是在銀燈會中占據了最大部分的勢力,可它絕非是唯一,而一旦那位大人逝去
“阿德里安大人,”科研者小心地問“還是和上次一樣嗎”
“不,”阿德里安自然也知道銀燈會中的變幻,他甚至還知道是哪些人參與了其中。但他沒有選擇去處理他們,因為他現在最主要的事,不是在他們身上。他垂下眸,掩住了其中的流光,淡淡道“換髓吧。”
一群蠢貨真以為禁忌的存在都是那么好接觸的嗎若是那般容易取得,整個世界中,又怎么會只有寥寥幾個的頂尖組織而他們,就算有那位大人的支持,也只是在行動局與真知會中被擠壓著生存。現在的風光,不過是一時的,不能找到如行動局“無限鏡宮”和真知會“迷霧之境”那般的異化之物,他們只會被迅速淘汰下來
他脫下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肉身。他的身軀飽滿,腹上有肌肉的輪廓。穿戴好醫療的束縛帶,他趴在鋪著白布的床上,機械的手臂從上方移動過來,將一根準備好的長長的細針插了進去。他微微皺眉,沒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