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里真是復雜啊。”
熒惑說,她用攜帶的手帕擦拭血跡的同時有意無意地擦過遲晝腺體的邊緣。
“就算是認識你、認識圣子還有尤加利這樣的人物,我在這里甚至都沒有在福利院自由。”
她手上的力道輕柔“如果我是頂級aha的話,說不定能很好的保護你呢。”
遲晝的維護是個很好的跡象。
他在垃圾星的時候,原本就是個內置情感很復雜的人。
剛才重黎說的那些話不知道會在精神上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真實的厭惡、狠狠地踐踏他的自尊心。
月亮依靠太陽才能夠發亮,他始終都活在名為他人的陰影底下。
又或者,遲晝來到帝星的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才會在之前展現出的自毀傾向。
真是可憐。
遲晝那雙紅色眼眸抬起“如果你分化成aha,最好不要再來帝星。”
他們同樣都做著“如果”的假設。
遲晝此時說話的情緒好像很穩定“帝國的人對并非這個星球上的原住民有著很強的排斥感。”
不論是不是aha,外來人口都無法很快融入帝星。金字塔結構最高端只能有一批人,如果塔尖的人數越來越多,那么結構很容易崩塌。
遲晝作為頂級aha,接觸的是最想要穩固自己“塔尖”位置的那一批人。
他平靜地說“帝國對oga的態度,嘴上對外是要找到,但出航的艦隊有一半都是以擊殺為目標。”
蟲族的威脅在aha的戰斗下離他們太遠了,外部的矛盾遠離,內部的矛盾自然而然地瘋狂滋生。
熒惑嗯了一聲。
她抬手搭著自己的脖頸“所以光是神權這一邊是不夠的。你能理解我吧”
不論是重黎還是時牧淵,那都是非常有必要拉攏到自己身邊的人物。
遲晝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他的眼睫顫了顫“沒必要和我說。”
這種事仿佛像是在通知家中的伴侶,我不得不在外尋找一些能夠為我助力的情人。
還有些“我和他們不是真情實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傾向。
遲晝猛地抬起頭和熒惑對視,而后者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了極其尖銳的警報聲。
熒惑聳了聳肩“誰讓你是我最熟悉的人呢。”
“你沒有必要這么對我說,”遲晝本能地自我否定,“我會想辦法讓你見到時牧淵。”
他呈現出這樣的狀態的時候,和時牧淵完全不相似。
熒惑將那些淌下的血漬擦干凈,手中還握著手帕捧住他的臉頰。
她湊上前,姿態珍重地在自己的竹馬眼上落下輕淺的吻“保護好我吧那樣我就原諒你。”
歲律歲序當然沒能登上這艘屬于帝國太子的星艦。
但是兩人畢竟是大家族的子嗣,又是本身數量稀少的珍貴雙生aha,就算是帝國太子也不能強制性地將他們擊落。
熒惑和遲晝回到那間豪華大床房之后,立刻主動給他們撥去了通訊。
屏幕中銀發粉瞳的年輕aha泄露出輕微的焦灼“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歲律緊跟著開口“我們會跟隨這艘飛船,你在終端上設置緊急聯絡,如果發生危險我們會立刻進行攻擊。”
熒惑擺擺手“先不用緊張,現在遲晝和我在一起,他會保護好我的。”
歲律歲序動作一致的微微皺眉。
“他看起來不像是能照顧好你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