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灼沒辦法,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媽媽或者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身影,結果只在廣場一角找到一個穿民族服飾的當地奶奶,登時想跑過去,卻被一直旁觀的羅羅阻止“沒用的,她不會說普通話。”
灼寶“啊,羅羅哥哥,你怎么知道”
羅羅居然先望了眼陸余,才回答灼寶的問題“剛剛這里還有個叔叔,他走了他們才過去玩的,叔叔好像被叫去幫忙趕游客,留下這個奶奶看著磨秋,但她其實不管的,看到他們玩,還笑瞇瞇的,就自己在那邊坐著紡線。”
安予灼注意到,羅羅用的詞是“他們”,不由得問“你不想玩嗎”
羅羅抿唇,沒答話。
其實他知道的,鐘函嘴里說“等我們玩完了,輪到你”,可他們倆誰都不愿意跟他玩,自從那次他順著導演的意思舉手,就好像微妙地被孤立了。
因為所有人都喜歡灼寶,而他沒有。
羅羅對自己說我才不在乎。反正只要維持表面和平,在鏡頭前表現好,爸爸就會高興,別的都不重要,他又不想跟他們交朋友。
灼寶并不知道羅羅小同學的內心戲,見他不回答也沒再追問,只是專心想怎么才能把那倆貨安全弄下來。
他以前也沒見過磨秋,真沒想到那東西那么高
自己去阻止是不現實的,如果有手機就好了,可以再給老媽打個電話等等,手機
安予灼想起,他便宜大哥不就有手機么
灼寶邁開小短腿,啪嗒啪嗒沖過去,想去地上那堆外套里找找,然而人還沒跑到,忽然聽到一陣驚叫。
“啊啊啊啊”
“天哪”
“卡住了怎么辦”
孩子們的叫聲連成一片,最后那句是鐘函說的,語氣里充滿驚恐。
還真出事了安予灼心一沉,立即掉頭往回跑,卻被陸余一把拽住“別過去,危險”
灼寶這時候才看清,原來磨秋一頭被卡在地下,鐘函好像被卡住了腳,而他親哥安謹則高高掛在另一端,雙手努力抱著橫棍,像只被斜掛在木棍上的烤鴨,伶伶仃仃的,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那東西離地至少有兩三米,要是掉下去,摔斷腿都是輕的,萬一頭著地,后果不堪設想。
十歲的安謹終于知道怕了,聲音慌亂“怎么回事”
鐘函也急了“不知道卡住了”
陸余一手按著灼寶,一邊冷靜地高喊“雙臂用力腿跨上去,滑下來”
安謹咬咬牙,想著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艱難地撐起身體,可他力量有限,只能做到掛在上面不掉下去,又不敢做大動作,整個人僵在上邊。
那位看著磨秋的本地奶奶見狀也放下手里的活兒,步履有些蹣跚地努力往這邊趕。
只是速度相當有限,她剛走到空地中段,那磨秋便又動了
“zun住它zun住它”奶奶著急地喊。
“她說什么”羅羅一頭霧水。
陸余搖搖頭,方言難懂,他們完全聽不明白。
安予灼的視線則始終落在磨秋上,只見被卡住的另一頭有些松動,而鐘函一只腳卡在地縫里,似乎要壓不住。
灼寶福至心靈,明白了奶奶在說什么。
她想說的是按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