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甄項的判斷沒錯,那么,他可是幫忙救贖了那可憐的孩子。
灼寶還不知道河馬衛視竟然派了那么一位專業人士,還在趁著媽媽沒回家、采訪沒開始,在心中默默演練
他得在記者采訪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引導話題
即便上一世沒有從事娛樂圈相關行業,安予灼這位星二代上輩子和媒體也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們的套路,有信心掌握主動權。
灼寶干脆就趴在陸余腿上,就著這個姿勢默默復盤。
穿皮卡丘毛絨睡衣的人類幼崽,兩只小短腿舒展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趴在厚厚的泡沫卡通地墊上睡著了,好愜意一只黃皮耗子。
安謹看得這個氣。
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灼寶身上移開,默默決定等媽媽回來,就告他們的狀得告訴媽媽,灼寶和陸余瘋玩了一下午,家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刻苦學習
安謹恨恨地抱著寒假作業,準備回房間去繼續,卻正好趕上桂阿姨回來。
桂阿姨帶著一身寒氣,臉上卻喜氣洋洋的,慫恿孩子們說“太太給你們買了好多新衣服,要拆開看看嗎”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雜志的安致遠聞言皺起眉,按理來說,這些都是要等到新年之前再拆的,為著給孩子多增添一點年味。
保姆干嘛要突然多嘴
不過,拖了半天也不想動筆的安謹,終于找到轉移注意力的新方向,他立即應聲“好”
安致遠“”
罷了,本來就是哄孩子們高興的,想拆那就拆吧。
安致遠抖了抖財經雜志,換了個姿勢繼續看。
桂阿姨又跑到陸余身邊,她大約以為灼寶睡著了,輕聲說“陸余啊,太太也給你買了新衣服,她對你可真不錯,不想去看看”
陸余直覺媽媽突然對他這么熱情,可能沒什么好事。
這讓他想起,小時候有一次,舅公還在世的時候,給了他一個二十塊的紅包那是陸余自打有記憶以來,收到過唯一的壓歲錢。
可紅包被笑著的媽媽給收走了,說給他存著買好吃的。但陸余記得,那一年的年夜飯,他還是沒吃飽,還因為多吃了一口肉,被媽媽打了手。
陸余合理懷疑,這次的新衣服也到不了自己手里,可挨不住桂阿姨一直催促,到后來,桂阿姨在他胳膊上用了力氣,竟然重重地擰了一下“別不識好歹讓你去就去,以為在雇主家我就不敢打你”
陸余這才輕輕把灼寶的小腦袋挪了位置,起身,慢吞吞走向安謹。
郭琳女士的購買力相當驚人,快遞包裹像小山似的堆著,安謹不知道陸余和桂阿姨方才的爭執,大喇喇把剛拆出的一件紅毛衣遞給他“喏,看尺寸,這應該是你的”
陸余接過毛衣,發現安謹手里還有一件一模一樣的。
紅彤彤的非常喜慶,年味十足,卻不失設計感,面料也柔軟,是主打純羊絨的某品牌當季新款。
“別干站著啊。”安謹埋頭翻快遞,“灼寶應該也有一件,幫忙找找哎這件怎么好像還是你的”
陸余懷里又被塞進一條牛仔褲,看厚度應該是春裝,是個他不認識的外國牌子。
片刻功夫,陸余手里的新衣服越來越多。
桂阿姨在一旁看著,臉上顯出喜色,悄悄掏出手機發消息。
安予灼早就睜開眼睛,只是虛虛瞇著,長睫毛微垂,無聲地望著她,這時候才爬起來,沒往陸余和他親哥身邊湊,啪嗒啪嗒直奔桂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