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灼:“”
人在屋檐下,小安總低頭低得特別溜:“哥哥求你啦qaq”
再揶揄,容易把到嘴的鴨子氣飛,陸余懂適可而止的道理:“進來。”
話音剛落,隔壁的鄰居就跟只搬家的倉鼠一樣,抱著枕頭便鉆了過去,然后很熟練地一下子鉆進陸余的被窩。
陸余身形一僵:
“你自己的被子呢”他連聲音都有點啞。事情進展得過于順利,比預想得還要激進:他本打算和灼寶擠一張床,現在直接晉級成一個被窩。
安予灼小嘴叭叭,理由非常充分:“我的鵝絨被那么大,怎么弄進來就算搬過來,這小單人床也塞不下啊”
他懇求道:“哥哥,我們擠一擠吧。”
今天的電影真的太嚇人了安予灼方才在自己的床鋪上躺下,就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一會兒覺得床簾漏風,跟有人在他耳邊吹氣似的,一會兒又想起水房那個沒擰緊的水龍頭,甚至大腦串臺,想起了某著名霓虹國驚悚片,某個能鉆進被子里的阿飄。
他才不要一個人蓋一床被子呢
至少今晚不行
陸余哥哥的身體好暖,經常運動的人,體溫大概都偏高,用玄學的說法就是:陽氣足。
而小安總是個能躺著絕不坐著的咸魚,常年手腳冰涼。就算拋去玄學帶來的安全感,他也愿意在這樣寒冷的深秋,多跟陸余貼貼。
人形暖水袋啊這是他得找個最舒服的姿勢取暖
陸余只覺懷里的少年蹭來蹭去,蹭得他上火。
他最后忍無可忍,單手摟住少年的腰,警告:“別亂動。”
“啊我沒有亂動啊”
“再動就回自己床上去。”
“哦”
安予灼老實了。
陸余無聲地松了口氣,懷里的少年很纖細,穿一層薄絨睡衣,像某種柔軟的小動物。可陸余是不怕冷的,大冬天睡覺時也只穿背心短褲。
這就不可避免地會碰到少年裸露在外的腳踝和小臂。
如此近距離地碰觸讓他心悸的少年,陸余覺得自己是自討苦吃,卻又安之如怡。
總要有一個過程,想要摘下心心念念的瑤草琪花,勢必要竭智盡力,有足夠的耐心去逼近。
安予灼并不知道自己是陸余哥哥心中的嬌花,老實了沒一會兒又開始造作:他覺得枕頭不平,很想把它拍平。
其實也不怪枕頭,本來就是單人床,現在強行塞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身高超過一八六、肩寬腿長的前籃球隊長。
擠一點很正常。
然而安予灼多少有點強迫癥,睡覺時必須枕頭完美貼合脖子到后腦的弧度才舒服,他怕吵醒陸余,于是一點點地挪枕頭,小幅度地扭動身體。
陸余:“”
陸余忍無可忍,在小安總的尊臀上拍了一巴掌:“不睡覺干什么”
他打得不重,安予灼又穿著絨絨睡褲,只發出一聲悶悶的響。
安予灼委屈:“枕頭放不下,不舒服”
陸余默了默,像小時候一樣,把人拽到自己胳膊上:“這回怎么樣”
神奇了
“正合適”
結實有力的胳膊完美地填補了脖子到后腦勺之間的弧度。
安予灼甚至有點懷疑,自己這個對枕頭的強迫癥會不會是從幼崽時期,就被陸余給慣出來的好像很小很小、他倆一起睡一張兒童床的時候,他就喜歡枕著陸余的胳膊。
但已經這么多年沒枕了,安予灼同學不大好意思地問:“會不會給你枕麻了呀”
回答他的是一只溫熱的大手掐上了他的臉蛋。
陸余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只覺指腹下的皮膚幼嫩光滑:“閉嘴,睡覺。”
“哦”
安予灼沒再客氣,就著陸余的胳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