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致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你呢大哥,就像你之前說的,全依著股份辦事,那叫做合理,但要是合情就要比誰的人脈廣,畢竟這是個人情社會。”
這簡直是裸的威脅
安淡泊不情不愿地咬牙說“我也愿意變賣股份。”
“那么,”安致遠,“公司的事就這樣說定了,我草擬了兩份合同,你們看一下”
分好公司的股份,剩下的家產其實不過是一些老爺子留下的房產,北城地價多年一直漲不起來,最貴的老宅也僅僅值幾百萬,都是些零頭。
最后,分家的結果自然是安致遠占盡便宜,他為了補償二姐,折算股份時多給了許多,而安淡泊最后竹籃打水,不但沒分到一分公司股份,還接過了安老太太這顆燙手山芋。
安老太太并不是普通老人,她老人家嘴上標榜自己省吃儉用,為這個家付出很多,實則養尊處優多年,特別挑剔。
這不,剛分完家,安致遠帶著孩子們出去放鞭炮的工夫,老太太就跟安淡泊吵了起來。
“這跟你當初說得一點都不一樣,怎么回事”
“都怪你,為什么非得鬧著分家”
“媽,您小點聲,我有苦衷。”
“我不管反正吃虧的是你,但既然已經分了家,我就得跟著你,我是不會跟郭琳一起生活的”
郭琳隱隱約約聽到老太太在排揎她,但假裝什么都沒聽到。從今往后,她可以更少跟安老太太、乃至安淡泊一家來往,她心里高興。
而安謹也悄聲跟自家弟弟咬耳朵“灼寶,聽不聽吵架好像挺有意思。”
安予灼還記得親哥掐他臉蛋的仇,翻給他哥一個白眼“吵架有什么好聽的。”
外邊放著火樹銀花,五光十色的煙火劃過夜空,照亮小少年精致的側臉,以及因為給他白眼,而扇動的又濃又長的睫毛,安謹不由得有點酸真別說,我弟長得人模狗樣的,我要是有這張臉,怎么會失戀呢
就聽安予灼欠兮兮地說“他們吵架的機會多得去呢,你想想,大伯以后坐吃山空,肯定舍不得在奶奶身上花錢,而咱家老太太過慣了好日子,怎么肯降低生活標準”
別的不說,那位喜歡挑事的保姆麗嫂,她的鐵飯碗八成是不保以后大伯家的架絕對有的吵
整個新年,安致遠全家都喜氣洋洋,他們過了年三十就從老宅搬回自己家。而陸余初五才從陸家莊園回來。
俗話說“過了初五不是年”,陸余這時候趕回來也算是和安家人過個團圓年。
安致遠和郭琳這兩位當家長的看到孩子如此有心,說不歡喜是假的,一個比一個收不住笑容。但安總嘴上假惺惺地說“哎呀,何必這么早跑回來,你該多陪陪爺爺。”
陸余笑道“我初二就想回來的,可惜那邊親戚太多。是爺爺說養恩比生恩大,讓我過來跟你們團圓,這我才得以脫身。”
郭琳喜滋滋地說“好孩子,晚上想吃什么郭阿姨親自下廚”
安謹、陸余、灼寶三個仔異口同聲“不用麻煩”
郭琳憤憤地一人給個大比斗,然后又忍不住笑“逗你們呢誰愿意下廚似的,想吃什么跟郝阿姨說。我才懶得管你們”
今晚注定是個熱鬧的不眠夜。
安致遠拉著成年的大兒子安謹喝酒,還給已滿十八歲的陸余也灌了幾杯,一直鬧到十二點多才散場。
所以直到深夜,陸余才終于有機會和灼寶獨處。
他說初二就想回來不是哄郭琳和安致遠開心的客套話,而是當真抓心撓肝地想趕回來,見某個隔三差五就在微信上用語言撩撥他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