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尹遙夕一下直起腰,喜大于驚,“消息確定嗎還有這種好事搞他”
“消息確定,倒霉的不止他們家,幾家在那邊聯合投資的一片廠區爆發小型動亂,g的一個大倉庫直接被燒了。”尹遙月的語氣就是幸災樂禍的代表,“我們家之前在那邊也有參與投資,斷尾求生賣了,就賣給了g,要是讓我知道放火的人是誰,得給他包個大紅包。”
“必須包不是,怎么亂起來的國內執政黨和在野黨的亂局,還是血汗工廠的亂局”尹遙夕抹了把臉,大花臉給她搞的更花,她也不管,興奮的說,“我猜是血汗工廠被反噬了,我怎么說來著那幫傻子遲早出問題,他置換給我們的印度工廠也是恨不得把工人丟進油鍋里從骨頭縫里炸油水,見微知著啊,他們壓榨太過,不把人當人,遲早會亂”
沅彬在她猛然直起腰時怕她撞到方向盤,連忙伸手護住,看她不把自己的臉當臉,有些哭笑不得,干脆摟著她去夠紙巾,剛拿過紙巾盒,紙都還沒抽出來,就聽她說血汗工廠,抽紙的動作微頓片刻,再抽出那張紙,要往她手里塞,結果她把臉懟過來了,示意他擦。
抿唇憋笑的沅彬一點點給她擦,耳畔是關于韓國財閥們在遙遠的南非所犯下的罪行,以及被反噬后遭受的損失,據目前的消息判斷
“才一千”尹遙夕撩著頭發邊打電話邊用眼神示意給她擦臉的小工,弄點礦泉水沾一沾啊,干巴巴的紙巾很不舒服,“g一個大型倉庫的貨物加人員的損失也不可能才一千啊,那一片都受牽連呢。”
沅彬邊給她拿礦泉水,邊想著一千這個數字后面跟的計量單位到底是一千百萬還是一千百億,財閥的話,應該是億吧這幫財閥是真的不把錢當錢,一千百億在她嘴里居然還只是才而已。
礦泉水并沒有卸妝的作用,就像眼淚也沒有卸妝的作用一樣,沾著礦泉水擦拭的紙巾只會把本來就很有喜劇效果的臉龐弄得更有笑果。
沅彬越擦越覺得他很可能會挨揍,可他越擦越覺得現在的場面很魔幻。剛剛還撲在他懷里哭的姑娘,如今坐在他腿上化身財閥,跟電話里的人一起謀劃著趁火打劫。
不久前,腿上的姑娘用那雙紅唇差點跟他創建一個野戰基地。那姑娘很美,足以傾國傾城之美。同美人開心一場,也不用在乎美麗的皮囊下裝著什么樣的靈魂;如今,口紅花得都不能看的女人,登臺就能當諧星,五官還是好看的,臉上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很難夸一個美字。可這個女人的軀殼里,極有可能裝著他需要仰望的靈魂。
姐姐給妹妹打來的電話不止是要跟對方聊八卦,而是要跟妹妹商量如何借機搞他們一波。去年家里出事,雪中送炭的一個沒見到,落井下石的人倒是多。所謂現世報,報仇的機會不就來了么。
話題聊到關鍵之處,尹遙夕閉上嘴,挪了下膝蓋準備翻身。沅彬先上手,掐著她的腰把她抱到副駕駛,還特別有眼色的開門下車,給她留出私密的空間。
這通電話打了有一個多小時,掛斷之后尹遙夕才看到手機上沾了脂粉,進而聯想到自己的臉有多么慘不忍睹,探頭看向后視鏡,尖叫聲驟然而起,車窗緊跟著被敲響了。
副駕駛車門外的沅彬在外面示意車里人別叫了,先把車窗開開。尹遙夕想死的心都有,張嘴要罵,轉念又是一個激靈,不對啊,她沒那么在乎容貌。不是,她當然喜歡好看的臉,可她脾氣沒有壞到自己哭花了臉還遷怒別人的地步。
所以還是妲己的問題
五官擠在一起滿心郁悶的尹遙夕按下車窗,還不等她說點什么,窗戶被一個小香家的紙袋擋住了,遞袋子的人即沒看她的臉,也沒露出自己的臉,只對她說,“先遮一下,我開了房間,上樓收拾,或者你叫司機來接你回去收拾也行。”
茫然接過袋子的尹遙夕打開一看,里面是口罩、墨鏡和帽子,全戴上肯定能遮住她整張臉。
遮住臉的尹遙夕從窗口探頭,戳了下背對著車門的沅彬,等他回頭后跟他說,“謝了。”
沅彬笑笑,“你是去樓上還是叫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