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一次,是二姐打電話給她,跟她說南非的新場子安保人員要重型器械,那才能把可能再度發生的動亂扼殺在搖籃里。
二姐云淡風輕的說,“李家吃虧也算是給我們上了一課,那幫人叫的人權就是屁話,還是武力鎮壓來得高效。羊群里總有那么一兩只變異的想當狼,砍下狼頭以儆效尤,羊群就都老實了。”
邊簽文件邊跟二姐閑聊的妹妹也是這么說,“組個聯合會,別當出頭鳥,第一個開槍的不是我們,輿論戰也好”
一個打字就在嘴邊,高中少女瞳孔緊縮,她在說什么說人命是羊群,還是說平民就應該被壓榨
尹遙夕不敢也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屬于妲己的那部分在一點點蠶食她,把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可以聽不到遠方的哭聲,當南非那片她壓根就沒聽說過的土地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和她無關。但她不能變成一個唯利是圖的劊子手,她更不能變成一個揮舞屠刀的資本家。
當資本變身財閥,財閥擁有一個內部王國,權杖在手,天下我有的世界很爽。尹遙夕承認那非常爽,財閥在資本主義國家所擁有的一切特權,能腐蝕一切是非觀。
尹遙夕爽到能讓成千上萬人的是非觀為她所扭曲,這樣的日子還在乎什么乙女游戲,攻略目標她都已經快登基了,世上什么男人她不能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她想有多少不行
只要她干掉姐姐,亦或者跟李景榮聯姻,這個王國就屬于她了。
權杖上的寶石過于閃耀,閃瞎了尹遙夕的眼睛,讓她猛然回神,才察覺,她走錯了路,她快被妲己吞噬了。
果然,禍國妖姬,不負其名。
尹遙夕無心點燃烽火毀了負擔著成千上萬個家庭生計的國度,她不是尹遙月也不可能變成她。她擁有的是尹遙月的技能,不能因為一個技能就變成她的復制品。
玩家需要提醒一下自己,這個世界是個游戲,玩游戲還幻想成為擁有最多游戲幣的世界首富也太蠢了,玩游戲應該奔著通關去,攻略目標。
鄭宇盛就這么從尹遙夕的黑名單里被拉出來了,打電話過去的尹遙夕一點都沒有攻略男人要伏低做小起碼玩個套路的想法,直接問目標,“你什么時候追我”
目標還沒睡醒,人還迷糊著,愣愣的回,“我為什么要追你”
“不然呢難道你還想我追你”尹遙夕白眼一翻,她都玩游戲了為什么要去追男人,設定就是男人來追她,“我不喜歡玫瑰,喜歡什么花暫時不確定,你挨個送,先走送花路線。”
送花這條路走不通,鄭宇盛的花送不到目前代執行理事的桌上。尹遙夕忘記給他發通行證了,都不用秘書室的秘書攔,樓下前臺就攔了。
等了兩天沒收到花的尹遙夕又是一個電話打過去,我都讓你送花了,你居然敢不送想死
這次沒睡的鄭宇盛還以為自己被耍了呢,按照尹遙夕的性格,很合理。他就很老實的說,“昨天我讓助理去送花,前臺沒給進。早上我去送花,前臺還是說不方便。你如果想讓我丟臉的話,不用這么麻煩的。”
過于老實的男人在妲己眼中就是蠢,尹遙夕努力控制自己的吐槽欲,還是沒忍住,“你就說你跟我有約,前臺不就讓你上來了嗎,你那張臉就是通行證,蠢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