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人物看她起身,以為她要走,嘴角微動有心想留人,還是憑借傳奇的定力把欲念壓下去了。這種事不能賭,誰知道她那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是不是隨便扯出來的借口,等結束了她要把機器帶走,難道他還能跟她硬搶嗎
機器就在手邊,尹遙夕環視餐廳,重點觀察座椅和桌子,太硬,不合適。她把三臺機器裝回袋子里,提著往客廳走。沅彬沒動,不用送了吧
客廳有腳步聲,腳步聲來來回回,沒有走遠的跡象。屋主疑惑了,遲疑著起身往客廳去,他進客廳時,客人正好在電視柜前架好第三臺機器,其余兩臺跟第三臺一樣,對準兩米長的沙發,那個軟,很軟,尹遙夕試坐過了。
屋主倚著墻,笑,“你需要我幫你叫個人嗎”
“可以啊。”尹遙夕往窗戶邊走,“你有鄭宇盛電話嗎我手機里有,你去包里找。”
望著她背影的沅彬動了動肩膀,“你情我愿這四個字,你該不會不懂吧”
先拉上左邊窗簾的尹遙夕笑看他一眼,“我難道還能強迫你嗎”
已經感受到強迫的沅彬看她拽住了右邊的窗簾,再掃一眼機器,嘴角拉平,難得擺出前輩的姿態,嚴肅警告,“我說了,我沒興趣。”
“我什么也沒說啊。”尹遙夕拉上窗簾,轉身朝他走,“還是你不喜歡家里被弄亂那我給你開張支票,數字隨便你填,這房子我買了,你要打電話給鄭宇盛嗎”
小腿肌肉緊繃的沅彬沉下肩膀,眼神有些鋒利,再度警告,“這不好玩。”
笑吟吟走向他,還越走越近的尹遙夕也是再次說,“你找不到我的包在哪嗎要不要給你個提示現在打電話給鄭宇盛,還來得及。”
窗簾是拉上了,屋內依舊非常明亮,燈開著呢。
燈光下緩步上前的女人在距離男人不到三米遠時站住了腳,沅彬呼吸微沉,有惋惜也有玩味,或許還松了口氣,“你該走了。”
客人抬起手臂,關了燈。
屋子夠大,哪哪都有燈。客廳的燈關了,餐廳的燈亮著,走廊的燈也亮著。隱隱綽綽的光線下,從來也不玩強迫的妲己踮著腳尖靠近獵物,草原上的獅子在捕獵時總是很會找遮蔽物,不能在沖鋒前就讓獵物發現。
獵物本人并沒有瞎,眼神挺好的,他就站在走廊和客廳的交匯處,他就站在光下,什么看不見啊。
那雙眼被柔荑覆蓋,鼻尖是實驗室出來的只有一個人有的香氣,唇瓣被同樣柔軟的器官碰觸。
就站在光下的沅彬不止是這棟房子的所有者還是個男人,常年有健身習慣的強有力的男人。男人如果真的想拒絕,有一萬種方法,推開她、甩開她、丟開她,哪怕是踹開她呢,只要他想拒絕。
沅彬拒絕了,嘴上說的,在他的下唇被撕拉時,含糊著說,“你換個人。”
眼睛被蒙住的男人聽到一聲輕笑,帶著氣聲的笑,或許還帶著挑釁,畢竟他就是嘴上說了,四肢哪哪都沒動,連腦袋都沒動,明明他只要后退一步,往左一步,往右一步,隨便往哪,他的眼睛就能再見到光明。
光明就是被遮住了,春雨不知何時落下,窗外的雨滴啪嗒、啪嗒敲擊著窗戶,動物世界的開篇是什么來著好像是,春天是萬物勃發的季節。
春天,是百花盛開的季節。花苞在一夜之間怦然盛開。如果有人在含苞待放的花朵前安置一臺攝像機,再用掌心撫弄花苞,就能親眼見證,花朵盛開時蓬勃的生命力。
草原上的獅子很少只有一只,它們是群居動物,有母獅子的地方一定有公獅子出沒。公獅子的定力其實不怎么樣,雄性的定力都不怎么樣,所謂的插一炷香就能成佛,也只是妄想。
香爐里的香被火苗舔舐,火星燃燒的那一霎,兩米長的沙發就有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