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遙夕歪頭,“我其實”沒那么缺錢。
“之前我陪我哥去看你們義演,那場演出所有的收益都會捐助,現場也有捐款通道。”李正宰不跟她利益了,跟她聊公益,“所謂窮則獨善其身,你有達的機會,就不想兼顧天下”
這套尹遙夕不吃,“我贊成做善事是好事,永遠是做好事。但善行的前提是我有多余的部分可以去捐款,而不是我掏空了錢包借債去捐錢。我對娛樂圈的觀感實在不怎么樣,只是為了賺錢,哪怕是賺到更多的錢可以做更多的好事,對我來說都是本末倒置。”
還想繼續的尹遙夕看他突然笑了,不解他笑的點在哪;李正宰笑,原來那不止是一場夢,原來夢境里的人會真實存在。
四年前,李正宰做過一個很詭異的夢。夢中人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夢中人有很多經歷同他非常相似,夢中人的人生里多了一個叫尹遙夕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出現帶來了一場災禍,災難的起始點在于,他和她上了床,而她是鄭宇盛的未婚妻。如果說夢境的前半段還能用邏輯說得通,從他和那個女人上床之后,就徹底變成一場毫無邏輯的噩夢。
明明他會和那個女人上床是鄭宇盛一手造成的,可隔天鄭宇盛就跑了,不止是無法面對他那么簡單的逃走,鄭宇盛后悔了,那傻子無法面對的根本不是他或者那個女人,而是他自己后悔了。
夢中的鄭宇盛跟被什么惡靈附體一樣,他們斷交了,那傻子賣了房子,不再接他電話,短信沒有回過一條,更甚至不再見他。哪怕夢中的李正宰把人騙出來了,見到了,鄭宇盛還是在見到他的當下扭頭就走,直到他找到那傻子的父母家,他們時隔兩個月,才總算真正能坐下來聊一聊,聊他到底發什么瘋。
夢中的鄭宇盛瘋了,瘋癲的說他能為兄弟做的都已經做了,讓兄弟放過他。夢中的李正宰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自己沒有逼迫他做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亂子,又在這里說什么到此為止到哪為止連頭都不是我開的,你開的頭,你憑什么求我結束
他們只聊過那一次,那一次讓李正宰也有了火,再加上各種紛擾撲面而來,他沒空去管小學生的腦子里在想什么。隨后發生的所有事都可以稱之為災難的集合,他漸漸一無所有,即將無法翻身,夢境突兀的結束了,毫無征兆。
如果只是普通的噩夢,再離奇,李正宰都不會在意,只是夢而已。可這場夢境,一次又一次出現。直到他看見了舞臺上的尹遙夕,彼時他根本不知道舞臺上的女孩叫什么,但只需一眼他就確定了,那是尹遙夕。
現實中的尹遙夕跟夢中的尹遙夕很不一樣,完全就是兩個人。夢中的女人哪怕面容是模糊的氣質也能感覺到,那是個滿身風情的女人,而現實中的尹遙夕更多是個小女孩,從長相到氣質包括看人的眼神都是個小女孩,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還是個花骨朵遠沒有到盛放的時機。
在后臺見到人的李正宰懷疑自己找錯了人,也懷疑他可能被誰下了降頭,再不然就是患上某種精神疾病,介于他有家族史,最后一個很有可能。
花了一個禮拜先檢查自己再詳細調查小姑娘的李正宰,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來見她的,懷疑她有什么神神鬼鬼的手段,懷疑自己找錯了人。可現在,他確定了,夢中的尹遙夕就是眼前的尹遙夕,那個女人的另一面。或許他沒生病,或許這個尹遙夕也沒有任何手段,一切只是更玄幻的,平行宇宙。
在那個宇宙里,夢中人真的遇到尹遙夕;在那個宇宙里,尹遙夕不吃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