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的制作費一共就三億一百五十萬rb左右不到,超小成本,但所有參與的人都很敬業。每一位敬業的劇組成員見到作家的第一面都是一聲唏噓,年紀比她大的都鼓勵她說未來會好的,年紀比她小的都很恭敬。
而同齡人在南韓的社交場上屬于天然親近,一位同齡的演員在劇組初次集合聚餐時,頻頻給她夾肉,把她盤子都堆滿了,讓她多吃點。
聚餐是個酒局,但所有人都默認作家不用喝酒。作家面前放的都不是飲料,而是制作人特地跟店家要的熱牛奶。在大冬天都能喝冰美式的民族,熱牛奶一般是病人專供。
2013年十月,距離游戲開局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尹希諾現在有點病西施的味道了,在劇組籌建的過程中老老實實當個普通人,也就養回了點肉,沒之前那么嚇人。可她還是很清瘦,風稍微大點都能飄走。
這還是靈魂影響身體帶來的問題,也可以稱之為金手指的后遺癥,尹希諾也習慣于被當成病人。
病人面前堆成小山的一盤子肉她就吃了個尖尖便放下筷子。堆了座小肉山的李朱赫看她不吃了,就問,她是不是不合胃口。
“要不要給你烤點蘑菇”李朱赫覺得作家看起來是素食主義者。
絕對是肉食主義者的尹希諾搖頭表示不用,側向他小小聲的說,“我來之前吃過了。”她以為要喝酒先墊了肚子不然會胃疼,她現在的身體真的是稍有不注意就造反。
李朱赫卻誤以為她怕麻煩他,想說沒事來著,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改為,“那要不要叫服務生再給你倒點牛奶”
眨眨眼的尹希諾抿唇笑開,還是搖頭,也不用了,她沒那么喜歡喝牛奶。
這個組自成立,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當她是病人,病人就得好好呵護。她自然不可能專門辟謠說我身體健康,她身體確實不怎么健康。再者說,頂著病人的光環很多事處理起來非常容易,比如導演在跟她溝通改一些細節時就很委婉,她如果不同意對方也不強求。
還比如新認識的這個同齡小哥,他們才認識半個月。
尹希諾初見他時以為是不好接近的高冷派,個子確實也很高。但多見幾次,這人就一點都不高冷了,反倒很會照顧人,都開始給她送類似紅參營養液的補身飲料。她都不知道是要謝謝還是跟他說沒必要。
比起謝謝,李朱赫更想聽的可能是,“你還想吃點別的嗎”
第三次搖頭表示不用的尹希諾說自己要出去透透氣,李朱赫看滿場煙氣繚繞的,就示意她帶上外套。穿著外套走出包間門的病人繞過走廊抵達飯店花園的一個角落,站在陰影里,靠著墻從外套口袋里摸出煙盒。
熟稔的點煙,熟稔的吞吐尼古丁,熟稔的咳嗽。
抽煙是二哥教她的,在姐姐走的那天,二哥聽到了母親的嘶吼,拽著她出去,卻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可能是腦子抽抽了吧,居然給她遞煙,說什么你現在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