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為什么”
“惹錯人了唄。”
體制內的親哥給當演員的弟弟科普,趙爹年前升職就是頂鍋升職,當時有個很棘手的案子誰都不敢查,涉及國情院干政。簡單地說就是國家情報院的院長利用職務向當時的總統索賄,新年總統換屆,新上來的想搞前任,就需要有切實罪名,國情院就被拽出來了,正好新領導也想核心部門換上自己人。
趙爹就這么升職成為調查者,他確實查出了一些東西,把前任和現任總統都查出了一些東西。如果他只針對前任,那他很可能在未來會再升職,但他偏偏要搞公平,連帶現任一起針對,現任的樸女士就準備讓他下鄉,醒一醒腦子。
“太公支持獨立運動時就死在姓樸的槍下,當年老爺子搞民主運動也被姓樸的抓過,他對姓樸的一直看不慣,本身黨派也不一致,有機會肯定要搞姓樸的一把。父債子償,到哪都是這么回事。也就是檢察院內部被姓樸的抓過的多了,他才能混淆視聽被當成邊緣人升職。”
“說起來也不怪老頭子,他努力那么多年搞不好就為了這一天,被下放也是求仁得仁。”趙撇撇嘴,“這次那老頭還挺帥。”當兒子的難得夸句爹,心不甘情不愿,但該認得認,老頭確實帥,硬剛總統呢,還是現任。
還真沒研究過家譜的趙哲秀叼著蟹腿聽哥哥講古,曾經的崢嶸歲月,趙家可是個大家族,如今死的就剩那么小貓兩三只,跟姓樸的可以說是有血仇。偏偏跟姓樸的有血仇的家族挺多的,趙爹還真不特別,才能升職。借由升職的機會,趙爹當機立斷報仇,再晚就來不急了。
仇呢,勉強算報了一點,樸女士黨內支持率因這件事驟降。樸女士怒火中燒一巴掌給趙爹打到鄉下檢察廳去了,雖然成了廳長,可以說是個土霸王,但霸王前面加個土就莫名有點悲催。
首爾的酒局上,百科公務員也告知了演員趙爹要下放的消息,不過他不能肯定,依舊只是小道消息。
李秉憲不解,“惹了總統不會被撤職嗎”
“看情況,中央檢察廳那幫人也不是個個軟腳蝦總統說什么是什么,他們這次力保,人家確實是按規矩查的,查得仔仔細細證據確鑿。總統再厲害也做不到讓整個中央檢察廳低頭,硬剛也剛得過。姓樸的又不是孤家寡人,真惹急了,檢察廳那幫人能把她身邊所有人都調查干凈,就為出這一口惡氣。”
科普小哥說起趙爹很是敬佩,“這位才是國民良心,支持絕對正義,業內楷模啊。”說著想起來,“你是趙明哲他爸的朋友,怎么會不認識他”
李秉憲訕笑,“我跟那哥其實也算不上熟悉,我得低頭給人家敬酒的關系,知道人家家里幾口人,大概是做什么的,哪知道更具體的事呢。再說我也沒資格跟人家做朋友,一個天一個地的,我們這頂天了算酒友。”
他們能認識算是個偶然,酒局上偶然的見了一面,此后一直是他在維持關系。這類的關系不可能真等到事發后再帶著禮物上門求人辦事,那誰認識你啊,功夫都得做在前面。
三不五時約出來吃個飯喝杯酒,推杯換盞之間,哥哥弟弟叫起來,交情逐漸也就有了。正是因交情淺薄,李秉憲在初次面對趙哲秀時才會小心對待,真要是交情深厚,哪用當什么太子。好朋友的兒子,不就是自己的大侄子,誰家把侄子當太子的。
懂他什么意思的科普小哥安慰他,“你能跟前輩成為酒友也很厲害了,總統說換屆就換屆了,前輩搞不好還能起復,他現在是我們中的這個”拇指一翹,“誰談起前輩不得夸兩句。”
濟州島的飯桌上,親生的兒子在幸災樂禍,他爹就是活該,自己找死。
哥哥說了一串親爹的倒霉事,隨后跟弟弟講,“你想跑趁現在,他被下放,我送你出國,怎么樣”
趙給弟弟都考慮好了,“你要是喜歡表演,我送你去學表演,或者就不想讀書先去國外旅旅游也行,到時看喜歡什么,再考慮要不要留下。還是國外待得不自在,那你就等風頭過去再回國。老爺子成天就想我們按照他的安排走,我是改不了了,你未來還長著呢,就按照你的心意去活,別管他。”
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得已經很嗨皮的趙哲秀,摸著吃撐的小肚子,表示,“我想想。”
這一想就是半個月后,趙哲秀接到羅英石的電話,召喚他回去錄導演剪輯版,也就是一群人聚餐一起看節目的第一期放送。
這桌飯本身沒啥特別的,只是在電視上放出李勝基初次推著一大堆行禮出機場時,羅英石突然想起來,在同一個機場,他們要飛另一個地方,李勝基差點被外國人坑了,順帶感慨一句,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