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一個草臺班子搭成的劇組殺青了。
永熙的劇本很喪,但永熙劇組在拍攝的過程中是很歡樂的,真正的窮開心。
窮到時常得苦惱要去哪蹭場地拍攝團隊之所以每次拍攝氣氛都很嗨,得感謝導演原本并不熟悉的金達民先生。
金先生在李永熙的認知里一直是主家的家庭成員之一,或者家里的閑人。以家庭身份來說,不管是作為丈夫還是父親,金先生都沒有什么太大的缺點,按照社會評價來談,這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不抽煙不喝酒,人生愛好就是釣魚,沒什么大的事業心,考上了公務員就在社會朝九晚五周末雙休的過咸魚生活。老婆賺錢比他多這件事偶爾會讓他受到別人的非議,他每次被人調侃軟飯好不好吃也就是憨憨的笑笑。
但要說這位丈夫兼父親有多好,那也說不上。他熱愛釣魚,熱愛的程度是只要有空就會往外跑,家里正好有阿姨也不用他做什么,他就有大把的時間門在外面釣魚。
李永熙對這位金先生的印象就是個時不時會帶魚回來讓媽媽做的路人甲,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對方全名是什么,也沒怎么關心過。
貧窮的劇組需要盡可能的削減開支,李永熙就去問休息時間門比這個家所有人都多的金先生,有沒有興趣出演一個角色。對方很開心的答應了,老好人對能出演渣男這件事懷抱著極大的興趣。
老好人初次站在攝像機前表演時拘束了一段時間門,適應了就完全放開了,還時常有自我發揮的動作。
像是導演只把渣男當工具人,在劇本里壓根沒仔細寫。金先生卻自己給自己加戲,會故意在鏡頭拍女主在布景的超市理貨時,會刻意探頭對著攝像機表演偷看。
導演看到這個場面嘴角抽了抽,還沒來得急說啥呢,扛著攝像機臨時客串攝像的全知恩直接懟老公,你干嘛呢穿幫了
“沒有穿幫啊,我是個渣男么,渣男肯定會偷看的。”現場唯一的男性信誓旦旦的跟三位女性說,“你們不懂,男人更了解男人,這店里又沒人,我對她又有興趣,肯定會找一切機會偷看的。”
全知恩把肩頭的攝像機往下一放,眼刀就飛過去,“你很懂么,看來是有經驗”
沒經驗的老實人縮了縮脖子,“我們這是在演戲。”
旁觀攝像和男演員吵架的女演員和女導演對視一眼,默契的埋頭憋笑。這樣的樂子在片場時常發生,金先生居然有戲精的隱藏一面,讓劇組的其他三位成員還蠻詫異的。
這個劇組的核心成員就這四人,四個人同時兼任造型、美術、攝像、表演等一系列工種。除了導演的活只有李永熙單獨兼任之外,其他都是誰有空誰干。類似其中兩個人需要在鏡頭前,另外兩人就在鏡頭后盯著,沒辦法窮么,就得身兼多職。
這片子拍得很慢,四人組都有本職工作,公務員、作家、二手地攤攤主和學生,拍攝對他們來說都是兼職,得湊齊大家都有空才能拍,偶爾因為沒錢了,還得先湊錢再繼續拍。
出錢的人一直是李永熙,三位大人或隱晦李媽媽我最近掏到一套外文書,你要不要去問問你同學有沒有人認識,想買的或直接主家夫妻最近怎么不拍攝了,錢不夠的話要不要我先給你點,當投資么。的表達過,可以給錢,但導演都沒要。
李導演創作這部作品不是為了創作本身,她的目的是想讓電影里的永熙能逐漸走出那悲愴的命運輪回。現實中的李媽媽人逐漸開朗了,夸張點,有些潑辣。
做生意么,還是小攤小販,平時接觸的人多了就知道人善被人欺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周圍擺攤的大姐哪個不兇,她漸漸也被環境改造的能跟惡客吵架了,時不時還能超贏呢。
李永熙就旁觀我一場李女士跟惡客吵架,那是去年,李女士已經在市場租了個小攤子,賣一些不知道轉手幾次了的舊物件,零零散散什么都有一點。女兒去找媽媽一起回家,進了市場就看見媽媽的攤子前圍了一群人,她擠進人群,就看到攤主和客人在吵架。
吵架的點是客人買了個風扇,回家用了兩次就壞了,覺得攤主坑他。攤主表示,賣之前我就跟你說過,這玩意兒它接觸不良所以很便宜,你貪便宜買了,又不是我騙你,關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