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是,崔宇直被陌生女士的動作弄得有點敏感,這個行當玩潛規則的又不是只有男人,女人里玩得開的資方多得是啊。對方連個名字都沒有,來了就找李永熙,怎么看都不太對。但在他想打岔的時候,李永熙已經上前了,他就閉上嘴,怕自己做多余的事。
李永熙本來跟趙姐姐不是很熟的,在這一輪游戲中,她跟趙家的其他人都算不上太熟悉,就只是哲秀的朋友而已。但去年出了渣男的事,趙姐姐插手了這個案子,兩人迅速就熟悉起來了。
在上一輪游戲里,親弟弟對姐姐的印象是,這個家最像父親的既不是他也不是大哥,而是姐姐。他們都是在事有不可為時,能耐下性子等待機會的人。并且為人非常低調,一度低調到剛進警局時,同事們都不知道她是個富家女。順便一說,這位是個女強人,手段柔軟,特長是化骨綿掌,抽冷子捅人。
趙姐姐對弟弟的畫風是做對了就夸,做錯了就罵,該怎么樣怎么樣。這姐姐展現在小妹妹面前的畫風,讓李永熙驚奇過一段時間。她還是哲秀時沒有感受過姐姐的化骨綿掌,后來感受了,自然驚奇。
像是善用法律就是趙姐姐明示小妹妹的。彼時趙哲淑跟弟弟的好朋友說,你得穩得住,才能逼得他狗急跳墻。姐姐還建議小妹妹多去監獄看看父親,要跟父親傳達我一直等你出來,我很期盼你出來,要給對方希望。
“真鬧到魚死網破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能肯定他手上真的沒有東西,你得吊著他,得給他希望。有那么點希望之火在,他才有顧忌,人只要有顧忌,什么都能解決。有顧忌就能讓他在牢里努力爭取成為模范,一旦他不敢在牢里犯錯,你動手的機會就來了。”
“小人誘之以利學過吧,你得讓他看到利,他才能被你勾著走。你現在得忍,人不能只看眼前,哲秀跟我說你打算國考的。如果你只做律師,這件事你想怎么玩我都能幫你,但你如果還有別得想法,比如成為檢察官或者法官,那你的名聲就得從現在開始經營。”
“法律上你們沒有任何關系,但如果大家都默認他就是你的生父,在我們這個社會環境里,子女對上生生父母,就是得忍,要有唾面自干的隱忍,你才能做到白璧無瑕。你現在當一輪孝順的女兒,未來哪怕這個名聲未必能給你帶去什么好處,也至少能避免成為你政敵攻擊的把柄。”
“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永熙完全明白,這姐姐居然有隱藏的一面。
只在妹妹面前展現過一面的趙哲淑來劇組,不是為了什么探班,而是為了當面跟妹妹說一個好消息。
兩人上了姐姐的車,大姐姐示意小妹妹關機,再打開車窗,確保有人靠近她們都能看得見,再在點煙的空檔里,隨口一句,人死了。
“尸檢結果是心梗,病死的,誰都牽扯不到。”叼著煙的趙姐姐一位板著臉有點兇,但笑起來很有親和力的美人,美人現在就笑著的,笑著說,“明天去領人,帶上你母親一起去,走正當手續,所有手續要簽你和伯母兩個人的名字。找個貴點的骨灰堂,至少中等偏上,最好再給他點個長明燈,用你母親的名義點。”
夜幕深沉,路燈昏黃,車內最亮的光點是美人手上的煙灼燒的火星。
趙哲淑眉目柔和的望著小妹妹,嘴里說著跟她的表情一點都不搭嘎的話,“別覺得他不配,這不是為了他是為了你。也別想著替換骨灰壇里的東西,事要不然就不做,做了就別留把柄。”
“現在全天下都默認他是你生父,你作為女兒,要有個樣子。你事做得漂亮,就算會被一些人非議是愚蠢的好人,但愚蠢的好人也是好人。我們這個圈子,老人家們都喜歡愚孝的孩子,你未來得跟那些老人家們打交道的,路得先鋪平,才好走。”
李永熙想了想,“我記得他法律上還有兩個兒子,警方有聯系他們嗎”惡心的事干嘛要自己做。
趙哲淑瞟了她一眼,“他的兒子什么都做了,你這個女兒可就不孝了。”
妹妹撇撇嘴,“我又不是要競選總統,管他呢。”
姐姐打了下她的肩膀,“君子慎獨,這種話就算你只有一個人對著鏡子也不能說。”
正事說完了,好消息也傳達了。姐姐手里的煙滅了,就要跟妹妹告別。妹妹欲言又止,姐姐看出來了,抬抬下巴,讓她直接說。
女演員跟資方求教,“我們的劇本真的不能改嗎”
資方反問,“你想怎么改”
李永熙還真想過,當初趙哲秀想找她拍啊,她很細致的研究過劇本,要改得話,故事會大變樣,“改成男主一開始就是刻意接近女主的,后來被女主的父親發現了,進而不管是利誘還是威脅,這才是他選擇分手的原因。”順帶一問,“你的回憶里,那個男人真的是愛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