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硅賢點頭,“不多,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
“投資給我的話”李永熙摸了摸下巴,“我跟你說實話,我這個不賺錢的,不是可能賺不到錢,就是不賺錢。我這部片子是用來做公益的,已經跟電影振興委員和女性家庭部簽署了協議,版權是三番歸屬,國家會負責推廣項目,作為特殊教育的類型宣傳片。最后會不會作為院線電影上線都不一定,更可能是在電視上放,用于擴大傳播度。”
“國內在特殊教育方面還是有很多不規范的問題,前些年出了一部熔爐看似是掀開了蓋子,但實際上還有很多藏在陰影里的地方夠不到。片子會有很多普法的橋段,就是為了能讓更多底層的人看到,他們在遇到問題時,除了找警察之外,還是有很多部門可以尋求幫助。”
“要是確定在電視上播放,作為特型公益片,那電影振興委員會和女性家庭部都會給我補貼,能保證我不虧,就是現在投入的錢,刨除各方支援的部分,我私人的投入都可以返還。但賺錢是不可能的,就算賺了也會捐獻給其他特殊教育所需。”
講完項目未來方向的李永熙確定對方聽懂了,再說,“我很感謝你想幫忙,但我不能坑你的錢,你那筆錢如果數額不小的話就算存銀行還有利息能拿呢。”
曹硅賢沉默半響,緩慢的開口,“給國家拍宣傳片為什么要你先墊錢”
“國家宣傳片不是,你誤會了,這就是針對特殊人群的紀錄片。”李永熙以為他沒聽懂,再解釋,“我不是給國家拍的,這又不是什么政治任務,就算是也不會是由我來拍。”
“我是在拍攝的過程中發現可以往那個方向剪輯,這所學校的特殊教育做的是非常好,但很多沒辦法進行二度推行,那需要很大一筆金錢去支撐。比如他們學校是有專門的職業技能培訓的,像是調音師之類的,哪怕是盲人也可以有對口的職業。”
“但我拍下這樣的學校除了展現學校的優勢之外本質上沒有太多的意義,紀錄片除了是記錄當下存在的現象,也應該能傳達一種關懷,我是想能幫助到更多的人,也就從之前更關注校內的特色轉向制度的完善。”
“制度的問題當然是去找官方部門好溝通,我就去找兩個部門溝通,本來應該去找對口的福利部門的,但這兩邊我更熟么,更好說話,自然是找他們談,我希望作品能上電視播放。”
“電影票對你我來說可能只是一杯飲料的錢,但對真正底層而言,買票走進電影院看電影的的成本還是太大了,很多人負擔不起。電視就很平價,哪怕自己家里沒電視,鄰居有電視,乃至于在街上路過什么商店看到了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是我想做的事,我想拍的作品,那自然是我先墊錢把作品拍出來,再送到兩個部門去審核,過了就能推廣。推廣就涉及到一些版權和廣告相關的盈利,應該是沒多少,但國家部門吸納了版權,自然會把我的錢補給我,不可能占我便宜么。”
烤肉的香味環繞整個包間時,李永熙也解釋清楚了,拿起筷子準備夾肉吃,卻聽到一個有些奇妙的問題。
“你什么都先考慮別人不會累嗎”
“”
曹硅賢拿著烤肉夾給她夾肉,垂著頭盯著烤肉夾,自顧自的說,“你自己墊錢、找團隊、拍攝,據我所知這個項目已經拍了一年了吧,現在還沒結束反倒錢快花完了,還要你去拍新人導演的做來賺錢養這個團隊。最后拍成功了,你是可以幫到很多人,但你自己呢,你能獲得什么情緒上的滿足”
李永熙歪了歪頭,這個人“你想說什么”
曹硅賢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人家在做絕對正確的事,不管說給誰聽都要豎一個大拇指的事,他能說什么又有什么資格,以什么立場說話呢
“我以前看善美的夢想時好奇過。”曹硅賢淡淡的開口,“你的處女作以永熙命名拍得卻是善美的故事,第二部作品還是善美的夢想,那永熙呢,真正永熙不值得被記錄嗎永熙難道沒有夢想嗎”
李永熙愣住,這家伙好像又在腦補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包間里沉默了一會兒,曹硅賢誤會了那樣的沉默,抬起頭看向她,“你一直在為他人考慮,就不會擔心忘記自己嗎”
沒想過這個問題的李永熙思索后回答,“我現在就在做我自己啊。”
這句話曹硅賢是怎么理解的李永熙不太清楚,總歸這頓飯沒吃完他們就分開了,前者說有事先走,后者坐下繼續吃。
中途哲秀打電話來問她在哪,聽她說了地址開車過來,坐下就開始噴親爹,他國考已經過了,都進研修院了,今天被親爹拎過去要參加一個酒宴,給他介紹人脈,把他氣得中途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