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來自bc的項目。”韓沐妍看她沉下臉,露出一抹淺笑,“您看不上有線臺可能也看不上我,但我們聊的是錢啊。電影作家才賺多少錢,沒混到頂層甚至都沒電視劇作家賺得多,您費心費力沖進電影圈不可能為了夢想吧,大家是出來賺錢的,我開出的價碼絕對比您去當電影作家要高。”
目前還不是電影作家的電視劇導演嗤笑,“對賭協議的意思是,你只是夠膽子賭,不代表你能做到。兩百億呵。說得好聽,你做不到,我就砸鍋了。淪落到去給有線臺當導演,我還混什么”
“對賭協議的意思是,我賣給你三年。”韓沐妍的敬語變成了平語,“既然是賭,肯定有籌碼。我自覺三年白工這個籌碼還算值錢,你工作室目前應該沒有比我身價高的。電視劇和電影能有多少差別呢,你既然聽說過我,就知道,我能力最強的是找投資。”
“影視圈不管電影還是電視劇都缺能拉投資的人,綠蛇愿意簽我還破格讓我成為主d就是看上我能拉投資,您缺的不就是投資么,不然干嘛當電影作家完全可以當電影導演。”韓沐妍的平語又變成了敬語,”前輩,您即能當作家又能當導演,加我這個能拉投資的制作人,說不定那三年,我們能出個小成本的電影,那才能增加您翻身的機會啊。”
李允靜垂眉不語,韓沐妍也不再開口,桌上安靜下來,前者垂頭撥弄手指,后者托腮看著墻上的掛畫。
女士們約在一個咖啡廳見面,也沒去包間就在大廳。大廳里放著沙啞的女聲吟唱的爵士,音樂在空氣中飄揚,兩人之間的沉默被音樂填滿,好似誰都不打算開口了。
一首歌結束,播放器正在切歌之時,韓沐妍摸了包煙出來,抬頭看到對方伸手,分了一根過去,在對方探頭叼煙時點燃打火機。
李允靜拿走嘴邊的煙,緩緩吐出一口薄霧,透過裊裊上升的霧氣望著對面敢以自己青春為籌碼的后輩,“入行四年就出了一部劇王,你耗得起三年”
低頭點煙的韓沐妍收好打火機時沒看她,叼著煙含糊又隨意的回一句,“我實歲才二十六,三年而已,三年之后我也才二十九歲。我記得您出道的時候好像已經三十一歲了,三十代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我有什么好等不起的。”
“年少成名啊”都已經過了三十六的李允靜笑嘆一聲,抬眼望過去,眼含笑意,年輕人是真不怕死,“五年,五年我就簽。”
韓沐妍左手夾走唇邊的煙撐著桌子起身,嘴里吐出煙霧的同時,彎腰沖對方伸出右手,“成交。”
導演被制作人賣身搞定,賭上了五年青春的韓沐妍重回作家工作室,看到的就是坐在電腦前,哭唧唧敲鍵盤的小公主。
現在是小可憐的樸雪秀聽到門響的時候就嚇得一激靈,等她真進來了,手在鍵盤上動得飛快,很不能用鍵盤敲出打擊樂,就為了展示自己有多忙,生怕制作人來問她,要不要找個槍手。
樸雪秀最怕的是,如果韓沐妍來問她了,她真的會答應。
日子太難了,社會的毒打太可怕了。樸雪秀活了二十六年都沒有經歷過這么可怕的毒打,她真的很怕,怕自己扛不住壓力點了頭,成了她最看不起的人。
萬幸,韓沐妍沒跟她說話。
韓沐妍沒打算刺激小公主,她也沒那個功夫,忙著呢,“尚郡。”
“在”樸尚駿彈坐而起,轉椅都被她突然起身差點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