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勇對宋景是非常感激的,這位是他的兄長,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恩人,此前跳槽,他不認為自己是背叛,那應該叫良禽擇木而棲。但恩人落難,他不能坐視不理,tvn二部的部長對現在的宋景來說,是個非常好的去處。
宋景聽了卻只是笑,“韓沐妍又干什么了,讓你改口”
要是別人,或者宋部長依舊會是sbs的部長,那趙慶勇是不會說的,自身的立場要擺正,他老板現在跟sbs是仇家,不能通敵,那叫背叛。但兄長很快什么都不是了,反倒很可能去大概率有機會跟老板合作的tvn,就沒什么不能說的。
“她下不了牌桌了,殺紅了眼,喪失了理智。”趙慶勇說得很隱晦。
宋景卻一聽就懂,“她要再賭一局,玩獨資制作”在對方點頭后,愣怔一瞬,失笑搖頭,“年輕人還真就全身都是膽,我們這個圈子搞不好真能迎來大地震,你啊,還是有些運道的。”祝福弟弟,“未來,你真有可能跟張世元平起平坐,甚至壓他一頭。”
這話很直接,趙慶勇卻聽不懂,“您是認為她還能贏”
“走到這一步,她就無所謂輸贏了,輸了也是贏,贏了一飛沖天,為什么不賭呢。”宋景彎腰要去撿球,余光瞟到弟弟快步上前要幫忙,也就直起了腰,再教教他,你跟了個好老板,以后要好好跟老板做事。像今天這樣的事,就別干了。
“臺長下了一步臭棋,被文東善那個傻子哄住了。文東善是想確保我會被退出局,才想出這種爛招。輿論攻擊能有什么用,一時的風波而已,等大陸那邊過了審,要上線了,我們兩邊是戰略合作,那邊每年還會過來買劇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等我們聯合上線,為了大陸那邊的觀感,臺里也得給韓沐妍洗地,玩一出世紀大和解,再抄一抄劇的熱度,好吸引觀眾。”
“就這么個局面你說韓沐妍這么輸她已經贏了。二八分的新聞爆出來,以后她再跟臺里談合作,低于六、四,她都會扭頭就走。那姑娘,就差把貪字刻在腦門上,得寸進尺就是她做事的風格,什么階級,規矩,三大臺她都敢挑戰。我小瞧了她呢,要是在戰爭年代,她怎么也是個梟雄。”
宋景是完全站在另一個角度去分析這件事的,在他這個角度里,韓沐妍早就立于不敗之地。
而沒有這個視野的趙慶勇也從未坐到能擁有這份格局的職位,此時就蹲在兄長邊上,幫他調好了球再起身退后一步,束手站好,像以往一樣,告知兄長自己的想法,請兄長賜教,“我倒是覺得臺長這步棋是不得不走,過百人靜坐抗議,鬧得那么大,很可能會逼得他引咎辭職。那與其自己走,不如推韓沐妍出來擋槍。”
輕輕揮動球桿的宋景看著球,漫不經心的回他,“你說得不算錯,就是眼光還是窄,往大了看,往更長遠去看。如果你是臺長比起引咎辭職當然是推人出來擋槍更好,可我要是臺長,我更愿意跟韓沐妍低頭,就陪著她豪賭一把,宣布雙方合作,同樣可以安撫底下的人。”
“臺里確實沒錢,韓沐妍有啊,她賬面上全是現金,只要她愿意拿五十億出來就能平了眼下的事。我們沒錢不錯,可我們掌握的資源跟一家小公司比,那是大海與水洼,天與地之差。韓沐妍有的只是大陸的人脈,更多的她也得一點點拓展。光是東南亞就有多少片商跟我有交情,跟臺里有交情的片商整個亞洲又有多少,那是韓沐妍看到都會流口水的大盤。”
“我要是臺長,我就敞開這個盤口,讓韓沐妍拿著真金白銀來買。名義上是我們雙方合作,共同出資制作新項目,實際上是她掏錢養人,我們賣現有的資源。這事兒未來會養虎為患,但未來我不是退休也是往更高處去,那只老虎又傷害不到我,我有能有什么損失,我只有能快速渡過眼下難關的收益。”
“做生意還是得和氣生財,合則兩利的事,做什么與人為敵呢。”
球桿揮出去,偏了,球沒進洞。宋景撇了下嘴,邊上的趙慶勇卻笑了,小跑去給他撿球,調侃一句,哥你放棄吧,沒天賦。
當兄長的一個眼刀飛過去,“行了,該講的都講了,趕緊走,最近不要來找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跑過來通敵呢,你跟著韓沐妍就行,我打算休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