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默認的李正宰現在不樂意了,“他不出現,劇組就是我們的劇組。他出現了,劇組就不是封閉之地,那么多人看到了,我還要臉的。”
林疏雨眉眼低垂,可能被一句不要臉堵住了,也很要臉的低聲回了句,“明天見。”轉身就要走。
手臂抬了下的李正宰反射性想抓住,到底沒伸出去,在她轉身的同時也跟著轉身。
這個夜晚,兩人就這么背對背,各自回了房間。
隔天,劇組拍攝半清場的親密戲,除了主要拍攝人員之外,還加了道具和妝發的人在,其他人都不許進片場。
再怎么職業的演員也是人,人就是會被情緒左右。
李正宰今天一起床就不爽,怎么想怎么不爽,她先來招惹他的,他拒絕了,她還委屈他什么都沒得到好不好,沒得手呢他愿意放棄,而不是等得了手再穿上衣服就走,或者更惡劣一點,就顧著睡,睡完再甩掉,這已經很給面子了,還想怎么樣
男演員很不爽,男演員沒有收斂這種不爽。他的角色本身就需要在這場戲里有一定的爆發,正好可以借住情緒去拍攝,沒有收斂的必要。
在拍攝前,男演員刻意全程無視了女演員,見面就只是點點頭,早餐都換一張桌子吃。直到拍攝,做完妝造披著浴巾進片場,看到也是只穿了吊帶睡裙外面披著浴巾的女演員也沒什么多說什么。
導演說了很多,導演需要演員們能完全放開。今天不是只有一場咬戲,一整天呢,要拍大全套的。自今天起,之后的十天都會集中拍攝親密戲。先拍咬戲是為了循序漸進,怕演員放不開,先給他們找找感覺。
必須要說的是,哪怕演員們都排練過還不止一次,但穿著衣服排練和脫了衣服面對鏡頭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必須要說的是,林疏雨沒有拍攝過尺度那么大的親密戲,要是按照香江的標準,這已經算是三級片的程度了。
必須要說的是,李正宰首次接觸尺度那么大的親密戲,他也屬于為藝術獻身的那個,除重點部位不出現之外,其他都要暴露給鏡頭,這對他而言也是有點壓力的事。
基于以上三點,不論前期工作準備的多么好,片場門一關,脫下浴巾準備要開機的男女演員,在另類的坦誠相見時,還是有些別扭。
衣衫整齊的導演站在演員們邊上,讓他們放輕松,主要是勸女演員放松,還表示可以先不開機,先排一遍。
林疏雨有些懊惱,她不太能接受自己卡住自己的情況,腦子里想的都是解決的方法,就張開手臂詢問視線固定在地板不知道往哪看的男演員,“先擁抱可以嗎我找一下狀態。”
男演員還沒說什么,導演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給推過去了。
踉蹌一步上前的李正宰,頭一低就看到了讓他耳朵發燙的畫面,不自覺舔舐干澀的唇瓣,遲疑著張開手臂,給了女演員一個很克制,幾乎就沒碰到她的擁抱,正想松手,被女演員整個貼上來抱住,人就傻了,不敢動。
女演員在動,林疏雨收緊手臂,盡可能的讓肌膚接觸的面積達到最大,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肌膚之親,尋找戲劇之神。
戲劇之神永遠會垂憐于她,大約一分多鐘,林疏雨感受到腹肌,感受到了胸肌,感受到了角色的。
“行,能來。”林疏雨放下手臂,先看導演,再看男演員,“來嗎”
男演員有點來不了,但“來吧。”
來,開機,拍。
拍攝的過程有點艱難,相較于之前雙方對手戲的流暢程度,這次就算難的。倒不是哪個演員出問題,或者說兩個演員都出了問題,因為導演拍著拍著改主意了,想要粗暴點,再粗暴點,野蠻一些,要像動物靠攏。
李正宰被折騰的身心俱疲,且不說那些現場臨時改的臺詞的羞恥程度,光是那么多人盯著,以及,他的搭檔讓他很恍惚,對方到底是在表演還是在享受
總之,李正宰很蛋疼。
林疏雨在享受,女傭在享受。享受平日里斯文有禮高高在上的男主人,在她的床上,在她的身上,粗暴的、野蠻的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