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疏雨拒絕了圈內所有經紀公司的邀約要自己弄個工作室,這事兒知情的人都覺得女演員腦子有問題。即便她那么高,她在圈內也是新人。新人不老老實實找個大腿抱著要自己去闖天下,不闖的頭破血流才奇怪呢,真以為柏林影后能讓她無往不利,想太多
這個圈子的勢力盤根錯節,能稱得上大項目的每年就那么幾部,大型企劃社才能給自家演員搶下大餅,小企劃社只能分那些殘羹剩飯。柏林影后是有牌面,那么年輕的柏林影后牌面就更大了,可柏林影后要是找不到一個好推手,讓她進入商業市場,只在藝術片領域混,混到死,她的身價也上不去。
當演員是為了藝術屁出來打工是為了賺錢
彼時林常樹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他最初也打電話勸過林疏雨,別把世道想得太簡單,個人工作室絕對不行。遠的不談,就說下女要上映,那么大尺度的電影,如果女藝人背后沒有團隊控制輿論,那她就不是為藝術獻身,而是想要一脫成名。這前后的聲譽差距有多大,還用想嗎
作為下女的導演,不論是出于對天賦者的愛護,還是出于對女演員的聲譽如果出現瑕疵也會影響到電影的現實考慮,林常樹都很關注這件事。
當時林疏雨不聽勸,就死活要弄什么個人工作室,還講執照已經下來,都在招聘團隊了。林常樹左思右想都覺得這事兒不靠譜,最后沒辦法,給林疏雨推薦了樸元亮。
制作人打斷故事的進展,“樸元亮是你推薦的你怎么會給她推薦樸元亮那人”不是說不好,但確實也沒那么好。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林常樹當然懂,“這不是以前樸元亮幫過我一次,欠個人情,他在找工作,林疏雨又缺經紀人。樸元亮再怎么樣也比她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新人要好吧哪個有來頭的經紀人會去她那個工作室,不都在大企劃社待著么。”
李正宰插話道,“就算如此,樸元亮也不太適合吧,不說坐過牢,好賭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賭是個特別煩人的事。”這點林常樹深有體會,“可他又煩不到林疏雨頭上,倒霉的是我。”
繼續講述的故事自這里進入重點。林常樹給林疏雨推薦了樸元亮,在推薦時,導演就跟女演員講得很清楚,這人優點是很有手段,缺點就是好賭,不過他戒了,就看女演員信不信。
女演員無所謂信不信,她只問導演,您介意簽個三方協議嗎
“三方協議”制作人不解,“哪三方”
“我,樸元亮,和林疏雨,這三方。”林常樹講起來都想笑,哭笑不得的笑,“樸元亮在法律意義上是我的員工,我跟林疏雨簽了一個咨詢協議,咨詢電影知識什么的,不重要。那份協議需要付出的合約金,就是樸元亮的工資,也就是說在法律意義上,樸元亮和林疏雨沒有任何關系。”
同為演員的李正宰一下就抓住了關鍵點,“樸元亮就是個名義上的經紀人那談合約的時候怎么辦,他沒資格簽約啊。”
“這就是那姑娘精明的地方啊,林疏雨不會有任何麻煩。樸元亮沒有任何資格代替她簽署任何協議,他們之間根本沒有金錢來往,那樸元亮好不好賭,關她什么事。樸元亮就是再好賭也影響不到她,雙方理論上只是毫無關系的兩個人。大馬路上的陌生人是個賭狗,跟林疏雨能有什么關系”
林常樹講起這個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們可別小看她,我就是前車之鑒。我也以為她就是個有天賦、運氣也不錯的小姑娘。結果小姑娘擺了我一道,人家本事大著呢。”
制作人看他那表情不像是生氣,就很疑惑,“你怎么會答應簽這種協議,樸元亮要是出事,你不就倒霉了嗎”
“關我屁事,他能對我做什么,搶我錢啊,他只是在我公司掛名而已,我們其實也沒有金錢來往。林疏雨辦了一張卡,兩家公司從卡里走賬,樸元亮除了拿著那張卡是跟我有點關系,是公司的卡,別的也沒牽扯。”
林常樹確實不生氣,沒什么好氣的,“樸元亮的名聲你們也知道,早些年不管是坐牢還是好賭,這些對經紀人來說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也就是時代變了,他那樣的就找不到工作了。他也是第一次求到我頭上,小半年了都,我一直沒辦法把人情還掉,沒人要他。小公司開不起價格,大公司看不上,我也挺難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