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之行,沅彬全程在看戲,不止看李正宰的戲,也看富商男友的戲,作為觀眾看戲看的很是歡樂。
墨爾本之行,林疏雨大部分時間都在苦惱新角色要怎么呈現,因為導演是個頻繁變動想法,堪稱一天一個想法的藝術家。
女演員跟導演溝通的很頻繁,在沅彬以為女演員都在加拿大陪男朋友的時候,林疏雨跟許秦豪幾乎每天都會通話或者視頻溝通,劇本、角色,乃至于對沅彬本人的看法。
當著男演員的面,許秦豪從沒說過對方如何如何,但背著人跟女演員聊的時候,導演嘴可毒了。
“沅彬只有臉能看,混了那么些年也只有臉能看。但他那張臉非常好賣,奉駿昊的母親要不是沅彬進場票房絕對能少三分之一,就這還是因為奉俊昊把沅彬往糙了拍,不然那片子的票房能再漲一波,女觀眾就吃他那張臉。”
導演跟女演員講這段想表達的是,“你得想辦法把他帶入戲,散發你獨特的魅力去引誘他,得讓他真正愛上你,眼睛里有東西,不是演出來的而是本色出演,我們的鏡頭才能看,才能呈現一部人性在愛欲中掙扎的美妙畫面。”
林疏雨不是很關心如何去引誘搭檔,她比較在意的是,“你始終沒有一個完整的故事結構,我也始終不知道我具體要拍什么,塑造什么樣的人物,她的做事風格,思維方式,底層邏輯乃至于成長背景,什么都沒有。我想要先抓住我的人物,再去討論搭檔的演技如何。”
“我說了啊,你就做你自己,就是你在下女里的狀態,那就是我要的。”許秦豪自覺他的故事已經完善了。
女演員根本聽不懂導演在說什么,“我在下女里的狀態如果重復一遍,又怎么展現戲中戲呢我在扮演女傭愛上我的男主人的同時,也作為女演員愛上了跟我拍攝的搭檔。這個第二層的人物怎么體現”
彼時導演沉默片刻,底氣不是很足的開口,“我看你在下女的片場就已經愛上李正宰啦,那個不行嗎”
林疏雨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讓自己對藝術家要包容,擠出笑臉提醒對方,“我在林常樹導演的片場成為女傭愛上了男主人這個可以,可我要如何在你的片場愛上沅彬怎么展現我在戲中戲里從頭到尾都以女傭的設定嗎,那還有什么戲中戲可言甚至你還要再往上拔高一層,我需要展現我知道我在拍攝戲中戲的掙扎不是么,那我掙扎的點又在哪呢”
這通電話是許秦豪剛剪輯好下女番外篇視頻時發給林疏雨后,跟她聊的。電話里的導演訕訕的笑笑,心虛的跟女演員的說,他再想想。
如果林疏雨真是個剛入行的新人,可能會認為這個導演很不靠譜,大概會想立刻毀約。但林疏雨入行那么多年,碰到稀奇古怪的導演多了,許秦豪真不算多特別的那個,藝術家都有各種各樣的毛病,她接受度良好。
隨后就是許秦豪呼叫沅彬看了那個視頻,讓沅彬去李正宰身上找找感覺。此時導演的關注點在李正宰身上,他給女演員打電話的時候,聊的就是李正宰。
“我覺得李正宰目前的狀況最好,要不然你現在回首爾,我們立刻開機。”許秦豪從沅彬那聽說了茶香四溢的故事,可激動了。
林疏雨讓上頭的藝術家冷靜,現在開什么機,我都不知道你要拍什么,“故事的底色是三角戀。三個角色之間想要展現愛欲糾纏,不管是我還是觀眾,都需要了解,我的丈夫和我的情人兩人之間具體的差別。如果兩個人是一個類型,那我在戲里就不是因為入戲而喜歡上沅彬,單純就是我喜歡這個類型的男人,故事一下就庸俗很多,您想要拍這個”
“怎么會庸俗呢。”許秦豪覺得女演員沒有理解他的思路,“丈夫對你的愛就是現實的愛,你對情人的愛是虛幻的只表現在鏡頭里,你的角色不就是掙扎在現實和虛幻中么。那李正宰和沅彬是同一個類型,更能把觀眾也代入這場幻境里,讓他們跟著你的視角去掙扎,春花秋月皆我所愛,但到底是更愛春花還是更戀秋月,我也分不清。”
此前壓根就沒有聽導演說起過這個思路的林疏雨按了下眉心,這幫只顧著自己的藝術家從來不管演員死活,“拆開來理解一下,就是你想讓我表現同時愛上紅白玫瑰李正宰和沅彬我都愛,他們不分彼此,互為鏡像,而我獨自在掙扎為什么只能選一個”
“沒錯”導演認為女演員懂了,“婚外情這個詞就很操蛋你不覺得么,婚姻本身就是個很垃圾的社會制度。我們像是被鎖在籠子里的野獸,一紙契約讓我們的伴侶手握開籠子的鑰匙,只要對方不同意,我們都是犯法的罪人韓國通奸法案。但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被法律所束縛,我們本身就是博愛的,即便結婚了,再愛上另一個人合情合理啊。”
林疏雨不想跟他討論道德與法律跟她沒關系,她只關心,“那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你想怎么塑造我的角色女傭愛上男主人是戀慕權勢,他們之間燃燒的是欲望之火。我和我的丈夫之間也只有權勢相關的結合因為他有錢,我是個貧窮的女演員所以愛慕他的錢財”
“你只愛錢嗎”導演有點糾結,“你男朋友沒有別的優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