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一開一關,有人出來了,有人進去了。開門時內里帶出的騷味霎時蔓延,周圍包裹他們的人墻挪動著好似更近了。檀香就點在洗手臺的一角,門一關,暗沉的香氣再度席卷而來,整家店人聲雜亂,鬧哄哄的。
身后的人墻擋住了燈光,檀香竄入鼻腔,面前斑駁的鏡面還有人墻的倒影,扭曲的燈光反射到李正宰的心頭,那雙手
那雙手洗的很細致,手指關節處的褶皺都被她用拇指揉開,一根接一根,自大拇指到達食指,抵達中指。
人類的手,中指最長,細且長。
女人圈著那根中指,用揉搓拇指、食指的姿勢去擼動中指,自關節處由上而下,滑動。
輕輕一帶,一緊一松。
滑落到指尖時,女人好似慣性輕捏了一下尖頭。
霎時,一股酥麻自腳底板直沖后腦勺,李正宰咽了口口水,在這個人聲鼎沸的環境里,喉結的震動仿若驚雷炸響,讓他整個脖頸乃至耳后,都泛出灼燒的嫣紅。
之后發生了什么好像就是洗個手,吃個飯。飯桌上還有翻譯呢,外人在,能發生什么,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們甚至沒有去跳傘,李正宰當晚就失蹤了不對,應該說是回首爾了。
人生幾經起落的李正宰有一種動物的直覺,食草的動物在草原上優哉游哉的晃悠時,嗅到了食肉動物的直覺。風帶來危險的信號,快逃。
“啊哈哈哈哈哈哈”
毫不夸張的說笑出了豬叫聲的鄭宇盛抱著肚子蜷縮在地板上,全身心都在嘲諷,兄弟變成了一個慫貨。
李正宰生無可戀的倒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就一個問題,“你到底去不去”
“去”鄭宇盛翻身而起,“這種好戲我怎么能錯過”
重新布景的舞臺在首爾,臺上演出的演員是被硬拽上去的。
人物立場調換,這次是林疏雨打電話給李正宰,詢問他有沒有時間,方不方便喝一杯。李正宰都已經逃回了首爾,卻還是沒辦法拒絕食肉動物,他的腦子根本沒辦法控制嘴,在他的腦子反應過來時,嘴已經答應了。
不過食草動物還是掙扎了兩下。第一下是他發短信給林疏雨,想把晚飯約成午飯,午夜太危險,還是白天見面更好;第二下就是召喚兄弟,我懷疑我中毒了,你得待在邊上承擔解藥的作用。
鄭宇盛一開始不知道他在慫什么,這不應該是他所期待的嗎,不然接這個項目干嘛,就為了能讓林疏雨來找他不是么。人家姑娘找過來了,你反倒慫了
但洗手的這幕戲一出,鄭宇盛秒速來了精神,他得去見識一下神奇人物
神奇人物在大白天看著沒什么特別的,吃飯的地方算特別吧,在漢江邊野餐。他們坐在樹蔭下,徐徐清風,陽光耀眼,姑娘看著就是漂亮姑娘而已。
林疏雨約李正宰出來是聊劇本,許秦豪又有了新想法,不是改動劇本而是夯實人設。導演想讓女演員就本色出演,不另外再做人設了,許秦豪認為,女演員本色出演就是最精彩的。
“你可能需要花一點時間來了解我。”林疏雨聊的全是正事,還非常靠譜的詢問未來搭檔,“我比較有空,如果你的時間搭不上,我可以配合你的時間,你方便把你的行程表發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