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頭的那只手大約很燙,溫度滲透布料,燙到沅彬一雙腿都是麻的,酥麻。
“你每次沖我笑,我都得很努力才能忍住不想親親你。”女人的視線碰觸他的面龐,如有實質,滑動撫摸,“你的唇色很好看,不上妝的時候尤其好看,我時常好奇,如果我親它一下,含在口中吸吮,它會不會紅的更誘人。”
胸腔里的心臟跳動的有些快,耳邊嗡嗡作響,沅彬直愣愣的看著她。
“你趴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睫毛好長,可能比我的都長,一邊嫉妒男人要那么長的睫毛干嘛,一邊又好奇,當逼到極致,當你眼眶泛紅,淚漬沾染睫毛,讓它們黏在一起,如果我舔一下,舌尖能嘗到的味道到底是眼淚的苦澀,還是的甜膩。”
眼瞼的顫動帶著睫毛抖動,沅彬都快聽不清她的話語,耳道里的心跳聲鼓噪如雷,太激烈了。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提醒自己,我還有個男朋友,甚至于我還有個丈夫,我的丈夫就站在我身后,可我的視線總是跟被下了咒一樣,每分每秒都在被你吸引,我想親吻那片紅暈,想撫摸這具身體,在每個午夜,當我躺在床上孤身一人時,總在回味,我們拍攝激情戲的那天,你”
沅彬整個人往后一縮,一雙小腿都縮到了椅子下,動作大的椅子都往后滑了些許。木椅在地板上滑動發出側耳的聲音,女人的手也就從他的膝頭滑落。
“你在干嘛”
頭微垂按著自己膝蓋起身的林疏雨帶著些憐憫的看著他,這次是俯視的視角,“我在告訴你,入戲是什么感覺。你以為我可以很輕易做到這點嗎”
沅彬堂皇的很,“入戲”
“入戲。”林疏雨后退兩步坐在床邊,都不知道是可憐他還是可憐自己,“拍下女的時候,我是說林常樹導演的下女,那次拍攝我就忍的渾身火氣,恨不得去夜襲李正宰,可我有男朋友,我忍的非常辛苦。”
“再跟你拍一場,我都不敢跟孫錫久找點新奇的樂子好釋放我的渴望,就怕我在最激動的時候喊的是男主人的名字,或者更倒霉,喊出李正宰的名字。那我就真的哄不回來了,那家伙小脾氣也爆的很。”
不想聽這個的沅彬又很想知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勸你三思,別為了一部電影搞得自己進退維谷。”林疏雨是有同僚愛的,或者說她確實喜歡這個人,她入戲了不是么,“許秦豪想讓你愛上我,他說的簡單,那幫導演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當然可以愛上我,然后呢然后就要跟李正宰一樣,困于角色,困于戲劇,死都出不來。”
“李正宰已經出不來了,接連不斷的跟我搭戲,當然也有我的問題,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撩撥他,對他而言,我可能確實是個壞人,爛透了的女人。可你既然已經想好了要抽身而走,何苦再陷進去,一部電影而已,哪有那么重要”
沅彬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膝蓋,那雙手的溫度好似還殘留在軀體上,“你怎么不說,一個女人而已,哪有那么重要。”
“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我很清楚我在戲中,你和李正宰對我而言都很重要,可一旦出了戲,我只會牽起孫錫久的手,你明白嗎”
沅彬不想明白,抬頭直直的看向她,“你就那么肯定我追不到你”
“我很肯定,你再沉淪是自尋死路。”林疏雨起身,她該說的都說了,還是那句話,好言難勸該死鬼,“你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