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秀啊,是你孤單了吧。”孫錫久調侃他,“等你戀愛了就不會覺得我在秀了。”
孔佑還是覺得他在秀,又莫名感覺這話好像在哪聽過,干脆無視他,“你要不放心就把人帶走啊。”
“我是不放心但我也不想她太累,來回飛太累了,還要倒時差。”近期就是來回飛的孫錫久都有點扛不住了,“我可能堅持不到你們殺青,加拿大那邊也忙,十三個小時的時差,每次倒騰一下有點扛不住。”
稍微有點惋惜的孔佑講,“你要走了,導演估計很可惜。”隨口講,“其實你可以試著往這行發展,他們都說你很專業。”講完想到人家是富商,正要改口就聽他說。
“我是有這個打算。”孫錫久笑道,“不過得再等等,等加拿大那邊穩定了,我再看看情況。”
富商家里在加拿大的公司還屬于擴張期,其實挺忙的,來回飛真的扛不住,臨近殺青還有半個月,孫錫久就得撤出了。走前專門請全組吃飯,當做感謝大家相遇一場。
飯局結束的隔天全組休息,當晚大家都喝懵了,等到第三天回組拍攝的孔佑,在片場見到林疏雨還有些意外,你怎么沒走
“也就半個月,我等你們殺青。”林疏雨想看完這個故事,期待一部大作。
最后這半個月,小演員們的戲基本都殺青了,只有大人們在持續排。一旦孩子們不在,再加上最近拍攝的劇情基本都是主要的劇情點,格外喪的那種,劇組里的氣氛漸漸就不那么歡樂了。
今天要拍一場重頭戲,大場面,孔佑跟一幫群演,要被灑水車的水槍呲。劇情是男主帶著其他人一起維權,政府卻主動暴力機關來驅趕他們,灑水車就是這么登場的。
這出戲拍的現場氣氛那叫一個喪,水車開到現場的時候,因為要確定演員的定點位,有替身過去先走位。是光替,負責定位打光的不是真正拍攝時的替身,那位光替本身是燈光組的忙內。
那位忙內站過去調整走位的時候,攝像組的導演跟燈光組的導演商量,要不要先開水管沖一波,可以預算估算演員到時候承受的力道和挪動的范圍,以及鏡頭的走向。
今天天氣不好,陰陰的感覺像是要下雨但一直也沒下。總導演是專門在等這樣的陰天拍外景,好塑造劇情里悲壯的氛圍。但天陰,哪怕是開春了,白天應該熱起來,也因為天氣不好,有些冷。
寒涼的春日里,燈光組的那位忙內就被道具組的忙內抱著灑水車的水管沖,渾身都濕透了,人都在抖,肩膀不停的顫抖,卻還是要按照燈光組和攝像組的兩位導演的要求,時不時挪動位置。
林疏雨坐在導演組這邊,監視器前,手里還抱著一杯熱的大麥茶,助理送來的怕她著涼。邊上也都是在討論接下來這幕戲要怎么拍的,除了她,大家都是在工作。
捧著熱茶的吉祥物盯著那個渾身濕透的小男孩看了好一會兒,走神了。孔佑本想問她意見,發現她的表情不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隨后叫來自己的助理。
沒一會兒,那位燈光組的忙內就收到了男演員的助理送來的浴巾和生姜茶。肩頭披著浴巾,手上捧著熱茶的那孩子頗有些受寵若驚,沖著他們這邊連連鞠躬表達感謝。
因那人鞠躬的動作回神的林疏雨,轉向身邊的孔佑,聽對方說,“都是為了工作,都是這么過來的。”
林疏雨笑笑,她知道這人誤會了,大概以為她同情那個小男孩并沒有,她只是回憶起曾幾何時,她也因拍一幕大雨中的畫面,被弄的很是狼狽。不過她也沒解釋,沒有特意解釋的必要。
相處時間門日久,林疏雨也發現了,南韓的男演員們頗有點君子風范,比如某些純情派,也比如身邊的這個人。端方君子,這個詞用來形容孔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