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嘆一聲的沅彬垂眉,“她好像總有辦法把危機變成機遇,你們合并給她省了不少事吧,現在你們公司對外活動的人好像都是你。”
“她幫我對接了很多項目組,資源置換么,應該的。”姜東元還是不接茬,他不想無事生非。
這兄弟已經沒救了,姜東元也不想救,跟他沒關系,不想攪合進去。真要說沒事找事的家伙,還在山上呢。
山上,零點都過了。觀景臺的景致是真好,今天的天氣還好,望著夜空的林疏雨有種手可摘星辰的錯覺,滿天繁星太美。
美景之下,無人說話。光顧著看景,看著看著,夜已深,人也困了。
孔佑余光瞟到林疏雨掩唇打了個哈欠,猶豫片刻,往她那邊挪了一點,沖她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可以靠著。靠在欄桿上的林疏雨斜了他一眼,之前不還是說介意
扭頭不講話的孔佑又往她那邊挪了些,肩膀不拍了,隨她。林疏雨悶笑一聲,倒在他肩頭,帶著點困意的讓他定個鬧鐘。
“別我們兩都睡過去了,看不到朝陽。”
“那還不如下去睡覺,你這么睡可能會著涼。”
“你把你的毯子分我一點我就不會著涼了。”
林疏雨都不知道說古板的小書生什么好,說要來增進感情的人是他,到了地方又堅持一人一張毯子的也是他,這是在折騰什么在家看紀錄片不也能看到朝陽么,還有空調呢。
山上沒有空調,山上只有隨著夜色漸深逐漸寒涼的山風。
孔佑的毯子到底還是到了林疏雨的身上,不是兩個人裹,而是單獨包裹住了她。她已經睡著了,大概是倚著肩頭的姿勢不舒服,身體漸漸下滑,滑落到孔佑的小腹時,書生連忙扶住妖精,別的動作也不敢做,等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睡著了。
星月在天,夜幕深沉。光線有,卻不甚明亮。
黑夜總是容易把一些放大,黑夜還能滋生勇氣呢。
繁星之下,書生輕柔的調整姿勢,讓妖精半躺在他的膝頭,再展開毯子裹住她,人也就入了懷,松松的抱著。
山間風涼,風吹過,書生脊背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后腦勺更是被山風吹的格外清醒,一陣陣寒風滲透頭皮往腦子里鉆。大自然都在警醒書生,你可得清醒點,月夜之下的妖精能吃人的。
可心肺是暖的,小腹是暖的,手臂內側,大腿上方都是暖的。
書生的懷里抱著暖爐,背后是刺骨的寒風,冷熱交匯還怎么清醒,大腦一片混沌,只會著涼。
在鼻子發癢想打噴嚏之時,孔佑就知道再這么下去他可能會感冒。可他既沒有叫醒懷里的人也沒有看著懷里的人,就只是仰頭望著月亮。
月亮上好像住著天宮的嫦娥,懷里的人他不敢看。
孔佑連低頭都不敢,手臂維持了很長時間的懸空狀態,看著是抱著她,可實際上連貼實了毯子都不敢。但手臂會酸,人會累,心也會疲憊,會不甘,會在撐不住時,小心翼翼的把手臂搭在毯子上,仿佛這樣就已經是一個擁抱。
他確實擁抱著她,她也確實在他懷里入眠。天宮沒有嫦娥,夜空只有清冷的月光。
光線漸漸有了變化,天一點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