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光線明亮,四處都是車卻空無一人,只有他們倆。
或許是寒冬,亦或者是地下室本就寒冷,空氣中有種怪異的冷空氣,像見不到陽光的人心。
兩人的手背沒有碰觸對方,他們都很小心。兩人的衣袖時不時發出摩擦聲,風衣和羽絨服的布料摩擦,很是輕微,但在空曠的地下室又很明顯。
孔佑身上的風衣是林疏雨買的,駝色,本來是過膝的長款,給模特穿得只到膝蓋上方。林疏雨的羽絨服長到腳腕,至于是誰買的
他們離車已經很近了,他們手臂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小,他們走得越來越慢,他們誰都不說話,也不看彼此,只看著腳下的路,近在咫尺的車。
衣袖再度摩擦,他們已經停下了腳步站在車前。
孔佑的手臂只要再往右一寸,僅僅一寸而已,他就能牽住她的手。
手指顫動的幅度好似鈴聲響了。
兩人齊齊一愣,林疏雨先回神,垂落的右手抬起,伸進衣兜里拿手機。手機拿出來,打電話來的人所擁有的姓名就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孔佑看見了那個名字,垂下眼瞼,擺動了一路的左手收進了衣兜里。林疏雨抬起了右手,接通了電話。
他們依舊距離很近,近到孔佑隱約能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么。
“我剛看到熱搜,你現在是安全的嗎”
“嗯。”
“什么時候回來”
“馬上。”
“不方便接電話”
“嗯。”
“那等你回來說。”
“好。”
女聲的回應都極其簡短,短到孔佑忍不住低頭看她,你不想跟我分開嗎林疏雨首次閃避了他的視線,放好手機,跨步繞去副駕駛,這次,他們分開了。
孔佑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他躲她,很正常。她躲他為什么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孔佑也不敢問,怕樂極生悲。
回程的路上,車內極其安靜。副駕駛望著街景,司機專心開車,空氣中漂浮的都是在等待對方先開口的氣息。但一直到車停下,林疏雨連聲道別都沒有,孔佑也什么都沒說,看著她離開。
孔佑一度感覺在這一刻他可以開始期待了,期待曾經山上遍布朝霞的幻想可以成真。可他那么了解她,又怎么敢期盼不可能的事
伊甸園代表韓國電影突破圣丹斯才是不可能的事,確實也沒有發生,只是陪跑。不過韓國媒體以雖敗猶榮去形容,搞得好像電影沒拿獎是評委眼瞎一樣。姜東元是很失望的,林疏雨極其淡定。
一點都不淡定的林疏雨在即將飛芬蘭的前夜,敲響了姜東元的房門,很認真的詢問他,孔佑喜歡我嗎
姜東元被問愣住了,林疏雨卻以為,“果然是我想太多。”
根本沒反應過來的的姜東元要不你再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