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助理打來的電話,打斷了孔攝影師的取材之旅,他們該回去了,孔佑的手機就收起來了。
回去之前,他們作為觀眾旁觀了一場路人的求婚,當街對面的那個男人跪地掏出戒指盒時,孔佑不自覺摸了下頸部,那里也掛著一枚戒指。
極有可能,不對,是根本送不出去的戒指,只能當個項鏈,成為他的裝飾品。
林疏雨身上的裝飾品才多呢,項鏈、手鏈、戒指什么都有。女孩子就喜歡那些啊,她也喜歡。
孔佑對首飾的愛好沒多少,就像他其實也對麻將興趣不大一樣,戴也能戴,打也能打,她喜歡么。
他們進入了一條小巷,并肩而行都有點擠的小巷。來時,她貼著他,仿若之前在餐廳里被小姑娘誤會的情侶。回去了,就只能一前一后,因為她的助理要來了,而對方象征著某種特別的工具人。
巷子過于短,短的孔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不想往前。
林疏雨不解,“等什么”
孔佑也不知道,“等一分鐘”
“一分鐘之后呢”
“先等一分鐘。”
這一分鐘可不安靜,林疏雨跟她助理的電話還沒掛呢,對方還在說著什么馴鹿肉,孔佑就覺得一分鐘也太長了。
打傘的人輕推了下傘下的人,“走吧。”
滿頭霧水的林疏雨回頭看了他一眼,沒看出什么特別的東西來,疑惑的扭回頭,就走出去了那條巷子。
巷子外,有助理,有司機,還有翻譯,他們又回到了人群里。
來海外拍攝的劇組,演員們所在的地方怎么會沒有人,哪哪都是人。
隔天劇組開機,造型師給女演員花了個有點老氣的妝,壓一下她不太符合距離設定的年輕,讓她變成一位要送兒子去自閉癥治療營地,而有些不放心的疲憊母親。
在化妝時,林疏雨手上就夾著一根煙卷,沒點燃,只是夾著,找感覺。要開機了,煙拿走,她站在了鏡頭前,感覺自然就來了。
在邊上等戲的孔佑望著正在拍攝的女演員發呆,邊上的助理小小聲的說,導演故意把女演員弄丑有沒有必要。
孔佑偏頭看了他一眼,丑嗎再回頭看那個姑娘,很好看啊。
那個女人臉色暗淡,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五官在那,并不難看,但要說好看么,肯定是精心打扮的才更好看啊。
孔佑覺得林疏雨挺好看的,怎么樣都好看的好看,抽煙都很好看。細長的煙卷送到唇邊,連薄唇吐出的煙霧都好看,怎么樣都好看。
到孔佑的鏡頭了,他站在鏡頭前,開拍不到三十秒,李潤基就喊卡,讓男演員過來自己看鏡頭,在女演員也要過來時制止了她,表示小問題,孔佑調整一下就行。
看監視器畫面的男演員沒看出什么問題,疑惑的看向導演。李潤基掃了眼周圍,用劇本擋住嘴,壓低聲音讓男演員仔細看。
“你們現在是初面,第一次見面,你和她是陌生人。我不是要讓你演一出一見鐘情,那叫見色起意你懂嗎,我需要你演陌生人,你的情愫得你自己壓下去。”
孔佑一驚,訕笑開口,聲音也很低,“什么情愫”
對八卦興趣不大,只在乎拍攝的導演,讓男演員仔細看鏡頭里的他,“你再看一遍推近景的鏡頭,你不能那么看著她,那雙眼睛里什么都藏不住,鏡頭會放大一切,誰都看得出來。”
順著他的話去看近景鏡頭的孔佑覺得他可能是瞎了,他什么都看不出來。導演無限敏銳,什么都看得出來,但這跟他沒關系,李潤基只想讓演員好好拍攝。
“這樣,你視線飄一點,反正你們是陌生人,你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也無所謂,ok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