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柯秒懂,順帶一問,“那這是不是相當于哥的作品,只是掛他的名字”
“沒有這個必要。”大叔拒絕,“這個組包括我在內都是混事的,大家都想盡快干完活拿錢,最敬業的是女一,她還想改劇本呢,被糊弄過去了。那個女演員其實不錯,有點靈氣,不過跟那個二世祖這么耗,沒什么前途可言。我看那小開也只是跟她玩玩,哄著她瞎胡鬧。”
“劇本是真爛我跟你說,就一個小開在夜場碰到個女的,英雄救美后勾勾纏纏在一起了,拯救風塵女的狗血故事。這要不是那個小開錢給的夠多,我才不樂意拍那么爛的本子。”
最近兩天碰到奇葩事之多都能讓姜南柯淡定以對,“你們都混日子,導演看不出來”
“他不在乎吧,就算他在乎,我們裝一波專業還裝不出來么。”大叔表示糊弄有錢人最簡單了,不就是拖拍攝時常,正好證明我們專業
專業級的操作給姜南柯看的無話可說,誠實的講如果她是個行外人,確實是看不出來這個劇組哪里不好的。大家都很專業啊,機器用的還很貴呢,有事沒事就要動用軌道、搖臂這種大家伙,拍的花里胡哨的,多專業啊。
可作為懂行的人,姜南柯實在不知道要說什么,她待了一天就走了。
教授電話問她,對這個組的觀感。
姜南柯認真想了想,“盒飯還不錯,有炸雞呢。”
教授大笑,姜南柯也在笑,笑完也就完了,換人。
新登場的貧窮小伙伴名為尹鐘彬,他是中央大學導演系的,同樣也是為了拍攝畢業作品開啟的項目。不一樣的點在于,哥們超窮,劇組啟動資金是他跟一幫都很貧窮的小伙伴東拼西湊來的兩千萬11萬rb左右,就這還是可以利用學生福利跟學校租機器才能勉強開機。
開機拍到一半沒錢了,還沒錢了,又是借錢又是去打工,好不容易湊了點錢繼續拍,拍到現在已經拍了一年了,日子過得很是悲催。
為了節省拍攝成本,他們的片場就是一棟山里的荒宅改造的,都是劇組的人自己動手改造,所謂的居住地也是在這棟荒宅外面搭帳篷,再不然睡車里。條件很是艱苦,但小哥人樂呵呵的,對于能接到姜南柯的電話還有點受寵若驚,聽說她想來片場學習,那也是無限歡迎,什么條件都沒有。
姜南柯是聽教授講過這個組有多悲催的,教授還說那個本子很有意思,寫本子的小學生自然也是有點天賦的人。沖著導演本人抵達這個片場的姜南柯,幾乎在逛完片場一圈后,就很肯定她在這個片場什么東西都學不到,跟那位富二代的片場是極與極的差距。
提前知道劇組日子過得不好,帶了一堆好吃的來劇組的姜南柯,到了片場那是受到全組的歡迎。大家還專門停工來歡迎她,當然也可能是歡迎韓牛大人,一群人流著口水烤肉,現場加餐。
聚餐的過程就是互相介紹的過程,人員都介紹了,姜南柯就知道這是個很簡陋的劇組,大多人都是身兼數職,工作人員幾乎都是還沒畢業的學生。用的機器也很簡陋,有一個攝像機外表斑駁到手持的架子都斷了一半,正經的草臺班子。
但這幫小朋友們讓姜南柯看到什么叫夢想,什么叫熱愛。
飯吃完,開機了,現場沒有一個閑人,每個人都活兒要干,就連暫時沒戲拍待機的男一號都扛著收音大麥克臨時充當音響師。
他們很認真的對待自己的作品,演員也好、導演也好,即便只是一個攝像,也會參與拍攝畫面的討論,演員要走沒走位,布景要不要調整,怎么拍更容易出感覺。
姜南柯很喜歡這個團隊,她也很確定自己在這個團隊學不到東西。一如教授所言,每個導演想表達的世界不一樣,這是無法純粹靠理論知識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