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柯有聽沒懂,露出微笑,“要不,你解釋一下,用人話解釋。”
藝術生一如既往的蠢,樸鴻朗白眼都能翻上天,隨即就跟她講述了所謂官本位和商本位的那些有的沒的。學長想著,蠢學妹這回應該聽懂了吧結果學妹回了他一個所以,都給他氣笑了。
“還有什么所以,你腦子里都裝什么”樸鴻朗把東亞日報的房地產開發案和中央日報的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報道拼在一起,拍著兩張報紙的接縫處,“這你都看不出來那些地位穩固的財閥對我們這些暴發戶的警告,這還不明顯嗎”
姜南柯哪里明顯了總不能是,“我的身價跟三星的李家比較起來就是個小螞蟻啊,大象會在乎螞蟻還專門迂回警告直接警告不行嗎”
“我們兩加起來怎么也混成了鬣狗,跟大象是不能比,但蟻多還咬死象呢,鬣狗捕食可是成群結隊的,我們”
抬手制止動物獵食故事發散的姜南柯,讓他直接點,“你的意思是我在不知情的時候得罪了三星李家的人,所以他們用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來警告我”
“那倒不是。”樸鴻朗摸了下鼻尖,有一咪咪心虛,轉瞬又覺得這是正常商業行為沒什么好心虛的就說,“去年次貸危機,國內很多大企業遭受沖擊,我跑的開,我們沒什么損失反而找對了市場大賺一筆。那邊的市場什么都好就是依舊有點排外,關鍵是我們同行也不做人,就搞得我很被動。”
這事兒得追溯到樸鴻朗好不容易靠砸錢打通了關節去海那邊投資了,世上的聰明人不是只有他一個,看重那邊市場的海外資本也多。
本來大家和和氣氣的賺錢,哪知有個日本的私募基金老板兩頭騙。為了搶一塊地,這邊忽悠政府他們拿地是為了建工廠,創造就業崗位,給當地帶來龐大的稅金,希望得到優惠政策。那邊呢又去忽悠投資人,我們拿地當然是蓋房子啊,誰管什么工廠。
海那邊的政客需要海外資本增加自己的政績,日方的企劃書做的也挺好的,政府答應了,還協助日方跟當地銀行貸款。錢和政策福利一到手,日方就開始拖,今天說我們要建化工廠,你們要搞環保,這未來要是出問題咋辦明天有說什么,股東還是覺得建工廠回報率不高,我們再想想。
就這么一拖二拖三拖,拖到當地政府偶然得知了基金老板兩頭騙的事。要知道商業用地和工業用地不是一回事,都不用說什么政策不一樣,只說買地的價格都不一樣。
這一下,砸鍋了。當地政府那是恨屋及烏,對眾多海外資本都提起了警惕心,日韓是一衣帶水,雙雙被踢出局。
樸鴻朗跟這事兒毛關系沒有,可他本來在對接的下一個項目因為這事兒出了岔子,談的好好的政客突然翻臉,他也很懵逼。在他得知某個傻逼同行干的蠢事后,一邊努力修復和當地政府的關系,一邊捉摸著手上大筆的現金要怎么用。
為了能搶下一塊地皮,還是商業用地,樸鴻朗手上是攥著大筆現金的,全是銀行貸款。做生意么,從來都是加杠桿,誰用本金啊,那還混什么金融圈,去蓋幾棟樓當個小房東不好么。
混金融圈的人都想賺大錢,擁有一大筆現金的樸鴻朗是不可能把錢放在銀行就等著吃那三瓜兩棗的利息,何況他是加杠桿貸款,存錢的利息根本不夠還貸款的利息。這比錢要是沒辦法流動起來,那他就是虧了,還是大筆虧損。
此時,次貸危機席卷韓國。擁有龐大現金的樸鴻朗回去找老板,原計劃是臨時當個高利貸,先把他有的現金借出去一部分,用來對沖銀行貸款的利息,還能小賺一點呢。他的注意力始終在紅色大國那邊,還是準備帶錢殺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