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電影什么都好,題材好,立意高,成片也不錯,去試映會看過的人大多都在夸。唯一的問題就是,那部電影很可能被某些人詬病太娛樂化,某些極端女權主義很可能會噴一句娛樂至死的評價。
姜南柯的電影如果解構,那就是貫徹喜劇的內核是悲劇的操作。兩女一男斗渣男,兩個女孩子還互相成了朋友,中間有很多喜劇橋段,那都是導演故意創造的。
最典型的一幕戲就是,姜南柯所扮演的女二,在手握火鉗子進入自己身體時,劇烈的疼痛導致她五官都扭曲變形,第一次嘗試還因太疼而失敗,丟了火鉗子,下身還留著血。
少女就坐在一灘血里痛哭失聲,哭的特別丑,丑到鼻涕隨著呼吸冒出了個鼻涕泡泡。
當大銀幕上的女演員用斗雞眼看著泡泡,看到泡泡破裂后,突然給自己逗笑了。
彼時試映會的現場,觀看這一幕的觀眾也不自覺跟著笑,會場在一片嬉笑聲中又從四周傳出此起彼伏的嘆息。
這樣的場面怎么能笑呢,演員笑了,豈不是讓觀眾更心酸。
少女收了笑聲,好似重新有了勇氣,再度拿起火鉗,深呼吸,鏡頭就跟著火鉗泛著血光的頂端,進入一個充滿猩紅色的黑洞。
畫面一轉,就是女孩在醫院醒來,媽媽瘋狂的罵她,可少女藏在被子里,對著鏡頭驟然笑開。那是個有點壞的小姑娘惡作劇成功的笑容,笑得很是可愛。
這一幕出現,觀眾又笑了,會心一笑的笑容。
整部電影的畫風都是如此,導演用這樣的小把戲去掩蓋了喜劇內核所隱藏的痛徹心扉。
看完電影的李滄東為姜南柯擔心過,提醒她,小心評論,娛樂至死可不是好評價。把女性的苦難拍成喜劇,同為女性的導演必然會被某些極端分子攻擊。
彼時姜南柯只是對李滄東笑笑,她其實知道,她完全可以跟李滄東探討,她創作的初衷就是不想把苦難弄的太悲催。那樣好像,女孩子們的人生也變的黯淡無光,她想要世界是彩色的。她還相信,李滄東大概率能理解她的創作思路。
可姜南柯已經懶得進行這樣創作理念的討論了,一如最初她和李滄東出現思路不同時,她果斷換人一樣。當她碰到金智英的項目,她也是很直接的只作為演員和資方的身份參與,而不去干涉團隊創作的事宜。
早在姜南柯只有十六歲還是個真真正正的少女時,她因反抗李繡滿帶她去公關,而直接掀桌導致差點被公司冷藏后。她也無意識的,逐年轉變一些,逐漸轉變為,不再跟身邊的人掰扯,為什么她認為正確的事,大家都不贊同。
如今的姜南柯早就知曉什么叫不要浪費口水去說服別人,如今的姜南柯即便面對孔佑,有些話也是不會說的。不是刻意隱瞞,而是習慣了一個人扛著所有問題,再去慢慢解決。
她只是習慣了而已。
如今未婚夫妻擠在一張搖椅上,看著即將豐收的蘋果林,孔佑先開口了。
后輩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著輿論的荒謬,世道的離奇,以及男女性別的議題其實就是在爭奪生存物資。但實際上,底層不管是男是女都應該團結起來去攻擊上層,這才叫把蛋糕做大,只攻擊彼此有什么用呢。
“我看過很多留言都是在噴女人不用服兵役。”服過兵役的男人說,“他們的攻擊重點完全錯了,我們國家又不是沒有女兵,真正應該攻擊的是那些利用各種不法手段逃兵役的人。”
“這就跟很多男人噴女人搶了他們的就業機會一樣,這很沒道理。表面上職位只有一個,大家都在搶,那對方肯定是競爭對手,無條件打壓對方就是在為自己爭取利益,爭取獲勝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