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柯沒覺得自家多特別,她就覺得柳明珠小姐的糟心兒子白養了,為此問孔媽媽,我們家每個禮拜都見一面哎,您覺得這樣會不會太頻繁孔媽媽當然不會覺得頻繁啊,可她也擔心,首爾和釜山往返也挺遠的,要不她去首爾
新上任的兒媳婦表示誰去找誰都行,但姜南柯目前身處輿論旋渦,還是她和孔佑去釜山方便點。
進了家門的兒媳婦歡歡樂樂要吃這要吃那,跟沒事人一樣,還去鼓搗孔爸爸,我聽說阿姨的棒球技術進步神速,您不行啊孔爸爸就拿眼角斜兒子,你就干看著
孔佑很努力的微笑,詳裝無事發生,他最近壓力很大,大到離奇。仿佛所有加注在姜南柯身上的壓力都轉移到他身上一樣,明明正在搞事的是姜南柯,而他基本什么行程都停了,卻偏偏無法靜下心來。
姜南柯很早就發現了,發現老公疑似失眠,還在新婚的蜜月期呢,就時常大半夜不在床上,而是跑去客廳的落地窗前當憂慮男神。
發現了也沒用。看到憂郁男神的姜南柯悄默默后撤回到房間,躺回床上,睜著眼望著天花板出神,直到門被輕聲推開,她才閉上眼投入一個彌漫著尼古丁的懷抱。
姜南柯無法去安慰孔佑,她比誰都清楚,如果她去安慰孔佑說什么沒事的別擔心這種廢話只會讓他壓力更大。她所能做的就是當看不見,盡可能表現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并沒有在偽裝什么,姜南柯有個早就被鍛煉出來的大心臟,目前的情況與她而言真不是什么大事。
孔佑卻發現姜南柯被困住了,他能敏銳感知到老婆嬉笑怒罵的歡脫面龐下,壓抑的沉悶郁氣,光從姜南柯幾乎煙不離手就能看出來,其實也不需要他多敏感。
他同樣無法直言去跟姜南柯表達,你放輕松,怎么都還有我在。這話根本沒有說出口的意義,姜南柯不需要他在,姜南柯能搞定一切。他要是真說了,反而會讓姜南柯在擔心目前的危機同時也得擔心他。
兩個做朋友時非常會溝通,變成情人后每天都有聊不完話題的男女,在邁入婚姻殿堂后反而好像進入了墳墓,突然就變成了兩個不長嘴的人。
兩人都很微妙的知道對方知道自己知道什么,這個繞口令一樣的表達,是他們都選擇沉默的主因,他們都不想給對方帶去更大的困擾。
孔家的餐桌上可不沉默,姜南柯在忽悠婆婆搬去首爾,又說什么可以跟李小姐玩啊,還有啥啥可以跟她玩啊,再不濟還能多看兩眼兒子。首爾萬般好,為啥不搬
孔爹嘟囔著反對,首爾有什么好的,搬去首爾他上班很不方便。姜南柯表示那就去首爾周邊的衛星城,那種剛好夾在中間,不管是開車去釜山還是首爾都只需要一個多小時的城市,那不就剛剛好。
孔爸爸很精明,“你一開始就計劃好了是吧,我要是不樂意去首爾就去衛星城,反正不樂意我們在釜山離你們太遠”
“是啊”姜南柯小下巴一抬,“離我近一點還不好,來釜山趕上周末節假日好堵,去衛星城一個高速就下去了。而且可以買地皮重新蓋房子哎。”轉向媽媽伸手示意周圍,“這房子肯定不是您的審美,等有了新地皮,您蓋個什么樣的我給您找設計師。”再轉向爸爸,“我買個大院子,有大草坪,可以在家里玩棒球。”
孔爸爸有點心動,但上班真心不方便,就嘴硬,“說得好聽你給錢啊。”
“我給,我出。”孔佑終于有了加入話題的機會。
孔媽媽一瞪眼讓他收聲,看向老公,“你窮瘋啦問兒媳婦要錢,家里沒錢啊”
孔爸爸就很委屈,“家里的錢不都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