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元帝也不說信或是不信。
姜懷謙無奈,提起家中郎君漸漸長大,以后要是擇妻,可以考慮考慮。
此言讓承元帝想要發笑“太子是怕以后諸子爭斗不激烈,提前布局么”
就算是沒想法兒的人入此局,恐怕都要動心拼力一爭了。
“”姜懷謙動了動唇,他看起來如此傻
承元帝看懂了,輕嘆“看來太孫之位,你已有人選你要知,朕在位其間不會定下太孫。”
至于太子能不能護住他中意的兒子,而后又能不能甘心將皇位給予,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了。
承元帝要的不過是將太子對前齊那封卦辭的在意減少一些。
待太子離開,承元帝回到清源宮后園,獨坐涼亭發呆,半晌之后,令楊詢請皇后來此對弈。
帝后對弈向來屏退宮人,故而幾番棋局之后,略輸一籌的承元帝將一封疊好的信紙遞過去。
秦皇后接過打開一看,就見上面字跡清楚的寫著幾行批語
“十六年來任高飛,終得鳳凰落宮闈;前時龍燭高鳳燭,他朝騎鹿捧鼎回。”
“我記得陛下向來不在意這些,而今怎地么了”秦皇后將信遞還給了皇帝,“不予理睬、做好自己、不疏職責,這可是您以前堅持的準則似這般的不知名姓之人怎能動搖江山”
承元帝接過信紙重又疊好,輕輕地放在茶碗里,任其漸漸和茶水融合。
“許是朕老了吧,聽見這等批語,竟想到了女主登基。”
秦皇后的手哆嗦了一下,承元帝見到,輕輕一笑“朕之甥女鴻安,大懷宴九歲。懷宴十六歲時,朕將鴻安指給他做了太子妃。
鴻安雖為末帝獨女,但是為人溫和寬容,和懷宴亦有姊弟情誼,他們婚后相敬如賓可算和睦。
蓋因朕為私心違背姑女不回嫁之古訓,讓她們表姐弟成了親,以至于他們十數年間才得永平一女。
后懷宴受政亂之苦早早離去,其諸妃所生十數子皆沒立住,唯有永平承歡鴻安膝下。”
承元帝不緊不慢把一番話說完,秦皇后已經兩眼陣陣發黑。
好像心又給狠狠地剮了一遍,不多時,其額上便已布滿細汗。
“不是鴻安”秦皇后咬著牙,緊緊地盯著皇帝眼眸重復,“女主江山者不可能是鴻安,更不可能是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