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宮側殿,承元帝將奏疏遞給太子姜懷謙“鴻安遞上來的,你自己看看吧”
聽到這位表姐兼皇嫂的封號,太子姜懷謙的心微微提了一下,不過他面色不顯,低頭接過奏疏,一字一句斟酌著仔細看過。
承元帝拿著茶碗,有一搭沒一搭的用茶蓋抹著茶面,沉吟著注意太子每個表情。
直到對方看完,他才緩聲說“上元節那晚,查出五張存疑出城令,活捉的唯有三個女郎。想來,跟上次幾大勛貴府邸變故有關。前齊棋子是小,京都存在內應是大,不知太子可有線索”
“兒臣無能”太子低頭就要認錯。
承元帝卻不耐煩的揮揮手“無能就繼續加把力沒有線索就按捺潛伏等待馬腳不過”
他目光炯炯的平視著太子發冠“若是梁氏、韓王余孽,你盡可自處;若是云氏,先太子后手,又或是與誠王、靜王有關,你莫要擅動,自有朕處置。”
太子垂著的眼眸微動“兒臣遵旨”
“朕不想先太子子嗣之事重演”承元帝盯著太子,眼眸帶上些許冷厲。
太子姜懷謙聞聲欲要自辯,承元帝卻搖頭“以前的事,朕不計較,但是以后與你有關也好,無關也罷,你是太子,朕就算在你的頭上。”
“兒臣遵旨”感覺到后背的衣衫讓汗水打濕,太子姜懷謙苦笑著應承。
“好了,你坐下吧”承元帝將茶盞放到一旁,轉而問起鴻安公主的奏疏,“她之所想,你以為如何”
太子姜懷謙沉吟片刻,有些猶豫“皇嫂從來機敏,這份為女之心著實難得,只是怕苦了永平。”
承元帝笑了笑“明兒,你親選得用的嬤嬤、丫鬟、侍衛送過去心苦不怕,只要能讓她長大些,就算苦也值得”
言至此,他臉色嚴肅的看向太子姜懷謙“天下人鮮有不苦者;郎君有郎君的苦,女郎有女郎的苦。
皇室公主再苦,也好過天下大多數人,若是只知自苦而不見所幸,這等人枉費了大好出身。
她生于大楚皇室,長于大楚皇室,所穿綾羅綢緞,皆由大楚百姓供養;所戴金銀玉石,皆出大楚山河上下。
會為前齊盯上,亦因她為大楚郡主,一飲一啄自有定數,若是不能自持,朕便是再疼她,亦不能容忍,更何況你乎
故而鴻安有此提議。
縱然你心疼侄女,還能超過鴻安那番愛女之心”
太子姜懷謙清楚承元帝這番話的意思,這既是表態,也是劃出底線,更是對他的提點。